“是在下冒犯了!”
於豐城雙手合在一起,臉色發白的對著府兵頭目說道。
“於公子,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府兵頭目自然不想得罪於豐城,可也不好當著老人麵前直說。便假裝要去扶於豐城,借機小聲說道。
可是當府兵頭目伸手過去的時候,於豐城整個人立即一激靈,雙手往後一縮,腳步更是連著後退兩步,就差臉上寫著:我不喜男風。
“哼!”
看著於豐城的舉動,府兵頭目不悅地怒哼一聲:“於公子,以後好自為之了!”
說完,喲喝一聲,帶著十餘名精壯府兵往溫柔閣外走去。
府兵不歸杭州知府管轄,甚至根本沒有絲毫的上下直屬關係。於豐城能夠請得動這個府兵頭目,不僅是靠著老頭子的麵子,那也是花了不少錢的。
如今,真是錢財、麵子兩頭空。
從始至終,蘇如雲都樂嗬嗬地看著一臉緊張的於豐城。有著老人撐腰,蘇如雲自然不怕得罪那些府兵。
看著府兵離去,於豐城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看向了始作俑者蘇如雲。怨毒的眼神,讓蘇如雲甚至一度懷疑這家夥還是不是男人,居然跟自己這麼一個小女子過多計較。
男人,就應該胸懷廣闊點,要不然怎麼裝的下天下社稷。
簡直就是白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
於豐城方才那幅惶恐不安,有辱斯文的樣子,早就被四周的學子們看在眼中。若不是因為於豐城的父親是杭州知府,恐怕早就成了被嘲諷的對象了。
在這空兒,二樓的李香怡也走了下來。
看著依舊怒氣難消的於豐城,李香怡看向蘇如雲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於公子,看來要用我的那個計劃了!”
李香怡看著蘇如雲的方向,在於豐城的耳邊輕聲道。
於豐城聽後,微微點了點頭:“這個賤人命還真大,原本想將她抓回去直接強上了她,沒想到殺出這麼一個老家夥!他是什麼身份?”
李香怡低聲道:“不是很清楚,大家都叫他薛老。隻知道和呂娘關係很好,是金陵那邊的人,有些權勢!”
坐在遠處的蘇如雲,看著這兩人在耳語,於豐城還時不時地給自己一個凶狠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又在想著法兒對付自己了。
不過,這都和蘇如雲沒什麼關係。因為此時的蘇如雲,對自己身前的這個老家夥更有興趣。
和呂娘認識,又被府兵頭目稱為大人。想來也是軍中之人,而且官職頗高。聽口音,應該是金陵那邊過來的人。而呂娘,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去了金陵。
一個開青樓的人,不在杭州府打點關係,卻跑去金陵。
看來,這家青樓也不簡單啊。或者說,是呂娘很不簡單。
就在蘇如雲思索的這會兒,薛老走到了蘇如雲麵前,一臉的和藹:“蘇姑娘,老夫一直聽呂娘提起你,說你很有才學!原本我還不信,可方才你鬥敗了那個學子後,我這才徹底信了!”
“老先生過譽了。茹雲才疏學淺,方才能僥幸不敗,也多虧了於公子沒出刁難的題目!”
蘇如雲試圖站起身來,卻被薛老按下。薛老手上的力量掌握的很好,沒有給蘇茹芸任何不適的感覺。
隻這一下,蘇如雲便明白眼前這個老人,是一個高手。對力道的掌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老人拂著自己鄂下的白須大笑道:“蘇姑娘過謙了,就憑你之前那首詩,就看得出你比這滿堂的混賬學子要明白的多。這天下社稷,若是真交給了這些隻懂得風花雪月的學子,恐怕我大齊離亡國也不遠了!”
薛老最後一句話,說的是絲毫不客氣,可這也是事實。
在場的學子都明白,來這的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尋花問柳。在女人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學問,以便贏取好感,留下一段佳話。
誰沒事做,整天滿腦子都是憂國憂民的。真有這樣的人,也不會出現在這溫柔閣中了。
看著四周默不作聲的眾學子,蘇茹芸抿起嘴唇,想笑又不好笑出來。
“薛,薛老先生!”
突然,原本還在怨恨薛老的於豐城,滿臉歉意地走上前,“方才之事,是在下唐突了,學生在這裏向老先生陪個不是!”
說著,於豐城深深鞠了一個躬!
“看來你也還沒混賬到極點!”薛老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蘇茹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因為她明白眼前這個老人是要在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