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公子找你什麼事啊?”
小青抬起頭好奇地看向拿著信封若有所思的蘇如雲。
聽到小青的問話,蘇如雲將信紙重新疊好放回信封中。想起信封上的話,蘇如雲在心中略微計較了一下,便開口道:“沒說什麼,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逛了一天也挺累的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來福一愣:“小姐,我們不是去找王承仁討琴嗎?”
“不用了,我自有辦法就是!”
這件事,蘇如雲不想對小青和來福說的。
畢竟怎麼看,自己目前也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誰也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半夜到城外去。真要是說了,就算同意自己去,來福肯定也會跟過去。
蘇如雲自然可以從信中看出,王文軒並不希望自己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而今晚,也隻能自己一個人過去。
至於琴風閣,蘇如雲自然不打算去了。究其原因,是蘇如雲對名琴動心了。或者說,這個恢複自由身的機會,蘇如雲怎麼也不想錯過。
想到琴風閣,蘇如雲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九霄環佩,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完工,又如何會受到王文軒的擺布。
帶著對今晚即將要發生事情的疑惑,蘇如雲回到了溫柔閣。
剛一進門,蘇如雲就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瞧那大包小包的,看不出妹妹幾年沒接客,居然還有私房錢買東西。是不是趁著呂娘不注意,自己偷偷接客了?”
溫柔閣白天的時候,基本沒有客人。
傍晚以後,才是學子、遊人們來此消遣的時間。
在門口一側的座椅上,李香怡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戲謔地看著蘇如雲,等著蘇如雲的回答。
“這溫柔閣內,誰接沒接客,難道呂娘還不清楚麼?”
蘇如雲冷眼看著正在嗑瓜子的李香怡,“別以為自己多接了幾個客就了不起,這種事情說出來,你也不覺得害臊!是了,某人從來就是以此為榮的,還要到處吹噓!恐怕我就是這麼說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李香怡原本還略帶笑容的臉,立即陰沉下來。
剛剛剝開的一粒瓜子,也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蘇如雲,你裝什麼清高。說到底,你也就是這溫柔閣裏的妓女,就連外麵背地裏偷漢子的****也比你幹淨!別當了****還想立牌坊。”
“你說我不幹淨?”
蘇如雲仿佛像看傻瓜一般,嘲笑道:“很抱歉,我到現在還是一個幹淨的人。三年前,我隻有十五歲,那時也不過是聊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可是拜某人所賜,從那以後我就沒再接過客!而且時不時的,還會病上一場!你說,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下那個人?”
雖然說藝妓隻賣藝不賣身,可是碰到一些權貴時,就容不得那些諸多借口了。李香怡就是如此,在真正的權貴麵前,隻有討好的份,那還能說自己隻是賣藝不賣身。
直到成為西湖驕女,被杭州知府的公子,於豐城看中後,這才沒有人再敢打她的念頭。
李香怡狠狠地瞪著蘇如雲,按照蘇如雲的說法,此時的蘇如雲就和黃花大閨女一般。自己剛才罵她的話,顯然不合適。
一想到這裏,李香怡怒哼一聲,轉身往後院走去。羞辱不成,反被羞,讓李香怡很不自在。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生在青樓中的女人,到了十八歲居然還完好如初。
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李香怡突然轉過頭,原本憤怒的臉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開心的笑容:“妹妹,四天後便是驕女爭奪賽,不知妹妹今天出去可有找到合適的琴?”
突然,李香怡又懊惱地搖了搖頭:“瞧我糊塗的,我的‘鸞鳥’可是名琴。整個杭州城,姑且算那個說法是真的,那也不過隻有兩張名琴而已。就算妹妹今天有幸能夠找到,恐怕也無法買的起!都說主考官黃老爺對名琴十分癡迷,姐姐我可是很為你擔心啊!”
說完,李香怡心情愉快地往後院走去。
似乎之前被蘇如雲的反譏,隻不過是一件不足牽掛的小事而已。
看了一眼李香怡離去的身影,蘇如雲也帶著小青和來福往後院走去。不過蘇如雲走的方向,卻是和李香怡相反的。比之李香怡居住的單獨別院,蘇如雲居住的屬於次一等的公共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