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雲從於誠源家回來之後,便趕緊準備了一番。
其實不管於誠源提不提那個哭冤救母的計劃,蘇如雲都要去一趟成國公府。隻是最初的時候,蘇如雲並沒有打算把事情鬧這麼大,隻想著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最好能夠見到自己的母親,再做打算。
不過於誠源既然已經將計劃準備好了,蘇如雲便打算以計行事,看看最後的結果怎麼樣。
至於救母的具體計劃,蘇如雲其實已經知道了。
按照於誠源說法:再有兩天,右相的兒子,也就是金陵第一才子王文軒就要來杭州了。以王文軒的才識,杭州少有青年才子能夠媲美他。特別是在琴藝上,基本沒有人能夠勝過他。
到時候右相的兒子再放幾句狠話,說杭州文人不過如此。
那麼隻要杭州的文人不傻,就會想到本次驕女爭奪賽上,大放異彩的蘇如雲。無論是學識還是琴藝,蘇如雲已經得到了杭州文人的認可。
到時候,蘇如雲就以母親尚在受苦,無心比賽為由拒絕。
於誠源和王承仁再暗地組織一些文人,去成國公府邸前要求成國公同意蘇如雲,贖回她的母親。而成國公為了麵子,必然會答應。
這就是計劃的全部,基本上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蘇如雲這邊正準備著如何救回自己的母親,而鹿門山的戰鬥已經到了白日化。
咚咚咚咚!
催促衝鋒的戰鼓聲又在山頭響起,聽到鼓聲的李恒舉刀大吼:“弟兄們,衝散這夥蠻子!”
吼叫間,李恒親自衝到隊伍最前,揮刀對著齊軍猛砍猛殺。
其他蒙古軍士兵見主將親自上前士氣大振,也是怪叫著不顧生死的撲向齊軍。鋼刀長槍瘋狂亂砍亂刺,給齊軍造成極大壓力。
而李恒軍前方這支齊軍卻頑強的讓人膽折,麵對蒙古軍隊的瘋狂衝鋒仍然不避不讓,拚死守住陣腳。前方的士兵倒下,後方的士兵立即頂上,盡管損失慘重陣腳卻絲毫不亂。
戰鼓聲又起,不過這一次是齊軍陣中響起。
原來第二波齊軍已經逼到蒙古軍隊左右近處,開始對蒙古軍兩翼進行衝擊。
山上張弘範見勢不妙,趕緊命令道:“鳴金,讓李恒退回來。”
銅鑼聲響,訓練有素的蒙古軍停止衝鋒緩緩而退,先行者不噪,殿後者不懼,同樣表現出極高的戰術素養。山下呂文煥看到蒙古軍軍容如此,也是讚揚一聲,喝道:“繼續追擊,全軍上山,三麵包圍鹿門山。”
“嗚……!”
齊軍陣中號角長鳴,兩萬齊軍依次前進,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包抄向鹿門山,僅留下北方給蒙古軍隊逃跑之用,擺出驅逐架勢。
張弘範見狀冷笑,心道:算盤打的挺好,就這麼想趕走我們?竟然還敢全軍上山,等到郭侃的騎兵來了,有的你們受的。
想罷,張弘範提高聲音吼道:“全軍戒備。死守鹿門山待援!”
“大齊!大齊!大齊!”
齊軍有節奏的呼喊聲越來越進近,幾乎將整個鹿門山邊市包圍。
當齊軍三麵部署到位時,中陣又是戰鼓聲響,範天順一馬當先,齊軍立即抗著雲梯從三麵猛撲向蒙古軍臨時搭建的堡壘。
張弘範計算距離將手一揮,堡牆上立時萬箭齊發,呼嘯著籠罩到齊軍頭上,無數齊軍士兵中箭慘叫並因此倒下。但荊襄軍的頑強再一次超過張弘範的想象,在密集的箭雨前仍然衝鋒不休,一架接一架的雲梯還是先後搭到了堡牆之上。
齊兵蟻附而上,更有那衝車鵝車也衝上前來,瘋狂撞擊蒙古軍隊臨時搭建的堡牆。
“阿拉!”
張弘範揮劍怒吼,蒙古軍從堡牆之上密密麻麻的站起,拚死抵擋齊軍登上堡牆。箭鏃、擂木、大石、灰瓶、油瓶和火把等物雨點般砸向齊軍,居高臨下的痛擊齊軍士兵。
蒙古軍臨時搭建這個堡壘不是很大,四千守軍全數登牆後防禦嚴密周全無比。齊軍的攻勢雖猛卻難以立時奏效。第一波衝鋒竟沒能有一人登上城牆,倒是鹿門山的西北方向又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和喊殺聲。
“北方的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蒙古軍中響起一片歡騰,張弘範更是意氣風發,大吼道:“加把油,把這些齊蠻子趕回去。”
蒙古軍中一片響起,嗷嗷怪叫著瘋狂砍殺向上攀爬的齊軍。瘋狂亂砸堡下敵人,弓箭手發弓如狂,將一波波箭雨瘋狂傾泄到齊軍頭上。
呂文煥見自軍傷亡太大也不敢繼續硬拚,趕緊下令鳴金,召回傷亡慘重的攻城守軍。
“二將軍,你怎麼鳴金了?”
率領齊軍攻城的範天順帶著一身的血土衝到呂文煥麵前,向呂文煥大吼大叫道:“韃子的援軍已經來了。牛富那邊能擋住多久誰也說不定。咱們再不抓緊攻堡。要是韃子的援軍衝破牛富的阻擊。那一切都完了!”
“韃子準備充足。我軍傷亡太大。不能硬攻……”
呂文煥話沒有說完忽然一把推開範天順,搶過一麵長盾策馬衝向前方。
範天順等人大驚回頭前,卻見呂文煥舉盾衝向一名正在戰場上爬行的受傷齊兵,將那名已經被蒙古軍弓箭手盯上的齊兵拉上戰馬,舉盾護身向後飛奔。
堡牆上的蒙古軍做夢都沒想到,齊軍主帥呂文煥會衝出中陣,到自軍射程內搶救一名普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