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文軒來到杭州城,整個杭州城原本被蘇如雲故意帶動的怨氣,也正聚集到了頂點,指向了成國公。
在杭州,或許身為杭州第一才子的於豐城,有著不俗的影響力。可是要論整個齊國,年輕一輩學子中,最具影響力的人是誰。那就非當朝右相之子,王文軒莫屬了。
不僅文采出眾,而且在音律上有著驚人的天賦。
在老一輩中,成國公或許有著不俗的影響力。可是在年輕學子中,那就絕對是王文軒,隻有唯一,沒有第二個。
所以當王文軒來到此時的杭州,立即對名聲出現質疑的成國公,傳達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訊息。似乎在告訴杭州學子,金陵那邊終於做出了反應,所以讓王文軒前來杭州。
而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王文軒早在一個月前就打算親自來杭州散心,隻是恰好被蘇如雲等人聯手利用,這才導致了這種謠言的四起。
不管怎麼說,王文軒的到來除了引起成國公的注意,另外一件大事就是整個杭州的學子們,都要試圖挑戰一下這個齊國第一才子的名頭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杭州最精英的學子集中地——杭州社。
而迎接王文軒的一百張偽造名琴,也在第一時間被送到了杭州社,由一百名姿色出眾,琴藝上佳的才女共同演奏。其排場,甚至直逼當年成國公成為文壇泰山北鬥時的榮耀。
這一切,都按照蘇如雲和於誠源等人商量出的計劃,正在進行中。
今晚的才子比鬥,隻要王文軒力壓杭州社,整個救母計劃可就成功了一半。
然而,與蘇如雲的計劃順利相比,呂文德卻麵臨了一個巨大的危機。
其他蒙古諸將則冷笑連連,心知經過上次出征時銅錢占卜,和回回炮威力提前被齊軍知曉等等事件後。忽必烈對絕大部分漢軍諸將,和北方漢人已經不再信任。所以現在不管是死多少漢人,忽必烈也不會心疼了。
“驅逐漢人百姓去填護城河的任務……”
忽必烈環視諸將一眼,目光最終落到了剛才沒有跪下勸阻自己的張弘範和劉整身上,命令道:“就讓張弘範和劉整去做吧。”
忽必烈又指向剛才參與勸諫的漢人老將張榮,微笑著命令道:“在行動開始之前,張榮你先打著白旗去城下給呂文德送封信——告訴呂文德,王似豐老賊最喜歡的北方漢人百姓,即將抗著沙包去填護城河。他們齊人不是寧可一命換一命,也要救回北方漢人嗎?現在朕給他一個好機會,如果北方漢人去填護城河的時候,他不放箭也不投石殺人,等那些北方漢人填斷了護城河,朕馬上全部放了他們。”
“大汗妙計,這一次,王似豐老賊的虛偽嘴臉就要暴露無遺了。”蒙古和色目將領一起轟笑起來。
白發蒼蒼的張榮則全身顫抖,半晌才雙膝跪下答道:“末將……遵命。”
“很好。”忽必烈獰笑點頭。
風燭殘年的張榮慢慢爬起來,轉身腳步沉重的走向戰馬。看到他那顫顫巍巍的蒼老背影,漢人諸將除張弘範和劉整外無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心情異常複雜。這時候,張榮的長孫張宏站出隊列,單膝跪下請令道:“大汗,末將祖父年老,在護城河邊向齊人喊話怕是聲音不夠。末將年輕,願為祖父執行大汗軍令。”
“你是張邦直的侄子,可以。”忽必烈獰笑答應,又獰笑道:“對了,朕再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一會開始攻城的時候,你的軍隊為先頭部隊。”
張宏也是身體一震,稍微遲疑才咬牙答道:“末將遵命!”
片刻後,張宏手打一麵白旗衝向樊城正麵北門,呂文德在城上看到打著白旗的是一名漢人,遲疑了一下命令道:“先別放箭,看看那個狗漢奸打算做什麼?”
齊軍弓箭手依令鬆開弓弦,任由張宏奔到樊城護城河前。
“城上的齊人呂文德聽著,過一會兒,大汗將給你一個在王似豐老賊麵前立功受賞的機會!”張宏扯開喉嚨大叫道:“大汗將派一萬六千多名漢人百姓過來填河,你們齊人不是口口聲聲大叫血濃於水嗎?隻要你們齊人不殺那些填河的北方漢人,等填斷了護城河,大汗就把那一萬六千多漢人放了!如果你們放一箭殺一人,那就證明你們這些齊人不過是一些偽君子,假道學,隻是在利用我們北方漢人而已!”
“你們齊人不是口口聲聲大叫血濃於水嗎?隻要你們齊人不殺那些填河的北方漢人,等填斷了護城河,大汗就把那一萬六千多漢人放了!如果你們放一箭殺一人,那就證明你們這些齊人不過是一些偽君子,假道學,隻是在利用我們北方漢人而已!”
蒙古信使張宏的聲音還在樊城城下回蕩,牆上襄樊軍民早已罵成一片。
“無恥!”
“卑鄙!不要臉的狗漢奸!”
“數典忘祖的畜生!”
“狗韃子!有種就過來和爺爺決於死戰!”
“放箭!放箭!放箭射死這個狗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