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是蘇如雲提出來的。
因為眼前這兩人都是讀書人出身,恪守教化世人的儒家法則。
教育孩童啟民智正好是愛,讓天下孩童都能讀上書,那更是他們做夢都在想地好事。
“好事,好事啊。右相此舉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啊!”
程元鳳和李芾激動之下,關於齊軍主帥人選的問題自然馬上被他們拋在腦後,興致勃勃地討論起推行義務教育的各項細則來。
王似豐的援軍主帥人選保密工作,直接做到了本朝宰相頭上。
這下可苦了忽必烈派到南齊那些蒙古細作,削尖腦袋用盡各種法門,甚至不惜冒險暴露身份打聽齊軍主帥究竟是誰,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而消息傳到襄樊蒙古軍大營後,忽必烈先是慶幸誘使齊軍主力決戰的策略成功,然後又被齊軍這個神秘舉動折磨得夜不能寐——畢竟王似豐地詭計已經讓蒙古軍上下吃夠了苦頭,忽必烈對這個重大問題要是還不重視,那指不定又要吃什麼虧了。
“王似豐為什麼要對主帥人選保密?齊人這一次的主帥有可能是是?”
思來想去猜不到準確答案,忽必烈就毫不猶豫地把這個問題踢給了手下的一幫文武官員。
這下子忽必烈地金帳內可熱鬧了,有人猜王似豐派出的主帥是李庭芝。
原因是李庭芝是王似豐最得意地門生,文武雙全且老成持重,還深得王似豐信任,是援軍主帥的不二人選;也有人說是沿江製置使杜庶,理由是杜庶戰功顯赫,幾十年來北周和蒙古甚至不敢打他防區的主意,比李庭芝芝還要強點;還有人說是高達,也有人說是王堅,更有人認為王似豐可能起用了呂文德的同鄉老將夏貴,甚至有人一口咬定齊軍主帥就是王似豐自己!
眾說紛紜,不過在王似豐的目地分析上倒是頗有共識——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王似豐是故布疑陣,使忽必烈難以琢磨齊軍主帥的用兵特點和作戰習慣,無從針對用兵,容易被齊軍殺一個措手不及。
“都別吵了,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正因為如此,朕才難以琢磨。”忽必烈喝住蒙古眾文武的嘈雜,將目光轉向子聰,“子聰大師,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大汗,太難琢磨了。”
子聰也有些猜不準王似豐地用意,為難答道:“高達和王堅擅長陸戰,李庭芝和夏貴擅長水戰。杜庶水陸兼通,王似豐自己的用兵更是詭詐,水戰陸戰都愛出奇兵偷襲,這些人都有可能是主帥,也都有可能不是,我軍實在難以針對他們地用兵特點部屬兵力。不過王堅在四川防著劉黑馬,夏貴在廣南守著兀良哈台,他們應該很難抽身參戰,李庭芝防著北周的部隊,在王似豐布置他的替代人選前,他抽身參戰的可能性應該不大。所以小僧認為,我軍應該將注意力集中到高達、杜庶和王似豐三人身上。”
“王堅、夏貴和李庭芝三人的可能性是可以排除——你們都學著點,別隻會張著嘴胡說八道,要多向子聰大師這樣冷靜分析。”忽必烈誇獎子聰幾句,又嗬斥眾將一通,這才又向子聰問道:“既然如此,大師認為這三人誰地可能性最大?”
“誰的可能性最大不好說,但小僧可以肯定地說一句,王似豐自己親自出征可能性最小!”子聰斬釘截鐵的說道:“先不說齊人病重的皇帝和朝廷離不開王似豐,關鍵是小僧注意到一點——這一次齊人的隨軍參謀竟然是黃固,而並非王似豐用順手地廖瑩中和……和那個與小僧胞弟同名的劉秉恕!”
“言之有理。”忽必烈現在也懶得去管,那個劉秉恕是不是子聰的親兄弟了,點頭道:“這麼說來,我軍細作的偵察重點應該放在高達和杜庶兩人身上。傳旨下去,讓江州和金陵的細作嚴密監視高達和杜庶動靜,一旦現他們長時間沒有公開露麵,立即向朕稟報。”
“我是援軍主帥?開玩笑!”
與此同時的南齊金陵府沿江製置使衙門中,被子聰懷疑為最有可能是齊軍主帥人選的杜庶,也在向前來質問的眾將大脾氣,“我已經給王右相寫過兩封信詢問我軍主帥是誰,說是如果指定我為增援襄樊的援軍主帥的話,我也方便提前做好準備。可第一封回信,右相叫我抽調五千軍隊加入援軍;第二封回信,他又讓我不要多問,說是軍事秘密。你們說說,我是不是援軍主帥?”
“朝廷究竟在搞什麼名堂?怎麼連一個援軍主帥的名字都搞得神神秘秘的?”杜庶的兒子杜鴻聽得一頭霧水,也懷疑問道:“父帥你說會不會是王右相親自出征,準備殺韃子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才搞得這麼神秘?”
“絕對不會是右相,至於原因,我不能告訴你們。”杜庶揮手否決。
杜庶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王似豐在書信中,要求杜庶抽調五千老弱士卒隨軍出征——所以打死杜庶也不相信王似豐會自己帶著一幫老弱士卒上陣。
部將苗再成為難道:“杭州出的援軍大隊明天到金陵,兩淮抽調的參戰軍隊也是今天抵達,我們連主將是誰都不知道,這怎麼接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