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雲的要求沒有被允許。
當然,王似豐也有著自己的考慮,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為了蘇如雲一個人,而毀了整個計劃,甚至是整個大齊的國運。
成國公的隱忍效果,也逐漸有了成效。
原本不斷蘇如雲出戰的杭州文人們,經過一個多月的折騰,見沒有絲毫起色之後,也漸漸散去了。
再加上襄樊那邊的戰亂,吸引走了更多的注意力。現在的杭州城裏,已經更多的是討論襄樊的戰役,以及猜測到底能不能守著大齊的門戶。
機關城,也在蘇如雲的協助下,不斷開發出新式武器,開始武裝起杭州的南北大營。
至於瑞親王,在被皇帝的一道皇室宗族不得幹涉朝政的命令後,徹底地成為了一個大地主。原本結黨營私的官員,也漸漸失去了大靠山。更多的人,是被王似豐借口調離職位,將重要的職位都變成了右相一黨的人。
瑞親王可以說是完全失勢,相應的,李香怡寄宿瑞親王府的日子也更加的不好過,曾經的光榮一去不複返。
…………
“忽必烈,想要你兒子的命,你就最好別亂動。”
既然已經被識破,楊晨煥索性說起了漢語,一隻手扯去拈在臉上的假胡須,一隻手掐住真金的脖子慢慢站起來。
年僅四歲的真金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粗暴的掐住脖子,早嚇得大哭不止,那邊察必更是哭得死去活來,忽必烈卻臉色陰沉,捂住大腿上正在流血的傷口凝視著楊晨煥久久不語。
在無數人屏息靜氣的注視中,良久後,忽必烈終於開口,而且說的是熟練的漢語,“那邊的齊人,你抓住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做人質,算什麼英雄好漢?”
楊晨煥大笑,答道:“我是不是英雄好漢,自然有我們漢人評說,還論不到你們狗韃子來斷定!何況你也抓了王右相的兒子,又算什麼英雄好漢?”
忽必烈語塞,半晌才又冷笑道:“你抓到了朕的太子做人質,就以為自己可以平安脫險了嗎?王似豐可以置他的小兒子於不顧,朕為什麼不可以?”
楊晨煥聞言更是大笑,吐了一口唾沫,輕蔑道:“就你也配和王右相相比?王右相置他的小兒子於不顧,那是他為了千千萬萬百姓而無私犧牲!而你帶著一幫狗韃子侵略我大齊土地,殺害我大齊子民,隻是為了你自己的一己之私!孰高孰低,一比即知。”
“果然有勇有謀,難得的將才。”
雖然被楊晨煥駁斥得體無完膚,無言可對,忽必烈卻忍不住在心底暗讚一聲。
其他聽得懂漢語的蒙古軍漢蒙將領也是暗暗佩服,子聰更是心說:“齊人從來不缺乏人才,隻是以前沒有人懂得尋找應用而已,忽必烈碰上擅長發掘和使用人才的王似豐老賊在齊國當政,也是注定他國運該衰。”
“好小子,有膽色,朕很欣賞你。”忽必烈沉聲說道:“放下朕的太子,朕赦免你一切罪過,並封你為萬戶長;你的同伴,全部封為千夫長。”
“呸!你以為我楊晨煥是劉整?是張弘範?我是堂堂正正的漢家男兒,會為了榮華富貴賣國求榮?給韃虜當狗?”楊晨煥又吐了一口痰,掐緊真金的脖子吼道:“要想這個小韃子活下去,馬上叫這些韃子滾開走路,等大爺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了這個小韃子。”
說到這,楊晨煥又猛然想起一事,補充道:“還有,把我的望遠鏡還來——那是王右相親手賞給我的東西!”
“把我兒子放下,我放你們走!你的東西我也還你!”察必尖叫起來。
楊晨煥知道這事必須忽必烈說了算,也不理她,隻是用餓虎一樣的目光盯著忽必烈,掐住真金脖子的手沒有一絲顫抖。
忽必烈卻為難萬分,有心想為了兒子放了楊晨煥這十來個人——反正這十幾個人無關疼癢,卻怕眾人不服。不放吧,真金又是忽必烈最疼愛的兒子,察必與忽必烈的感情更是深厚,如果楊晨煥狗急跳牆和真金同歸於盡,忽必烈可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
忽必烈地兩難處境誰都看得出來。
惱恨楊晨煥把自己當賣國求榮典範地劉整湊上來,在忽必烈旁邊壓低聲音說道:“大汗,這些蠻子應該是參加過南京路大戰地蠻子騎兵——對王似豐老賊來說,他們身價等金!”
忽必烈心中一動,子聰卻搶著說道:“身價等金不假,可他們畢竟不是‘真金’。”
被子聰潑了一瓢冷水,忽必烈剛開始騷動地心又沉了下去,劉整則更恨子聰。
“齊國小子,還認識老夫嗎?”
忽必烈正為難間,蒙古軍將領中忽然走出一人——卻是楊晨煥地大仇人史天澤。
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眥必報地楊晨煥更是如此。一見史天澤就大吼道:“史老狗,老子會記不得你?老子可一直在等機會找你報仇!”
“好小子,果然有膽子。十幾個人就敢殺入大汗地四十萬大軍,確實夠資格找老夫報仇。”史天澤大笑,又猛然收住笑容,獨眼緊盯著楊晨煥道:“小子,老夫給你一個報仇地機會。隻要你能在老夫上十招不死,或者你能在十招之內殺了老夫。那老夫就鬥膽替大汗答應,隻要你們放了太子就放你們走。如果你在老夫槍下走不上十招,那……。”
“那我就自刎在你麵前!”楊晨煥想都不想就脫口答道。
史天澤爽朗大笑一聲,轉身向忽必烈單膝跪下,抱拳說道:“請大汗準允。”
“史天澤越來越聰明了,知道會給忽必烈找台階下了。”子聰心中冷笑。
果不其然,正難以取舍地忽必烈有了台階,馬上一口答應:“好,朕效仿先祖成吉思汗準允博爾術與哲別決鬥之事,允許你二人決鬥!若這個齊人能在你槍下走上十招不死,朕即放這十一名齊人離開,決不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