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鐵杵般粗壯的手指往上看,眾人看到了一副華貴長袍掩蓋不住的健壯體魄,令狐懸舟是黑道廝殺出來的殺神,他的體魄自然不會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樣,一身華貴的袍子唯獨沒有兩袖,健壯而有力的雙臂裸露在外麵,鋼鐵般的肌肉團聚成球,看著就可怕,右臂從肩頭一直到手肘,伏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與那結實有力的肌肉結合,簡直像是活物一般。青龍幫也叫青幫,是一個任何時候都不允許穿帶袖衣服的幫派,其門人大多為男性組成,成員的肩膀上必紋青龍。入幫之前,要喝蕁黃酒,行祭禮,以示對幫會的忠誠。
令狐懸舟身材短粗,兩鬢銀,兩邊眼角各有三條細紋,下巴上細密的須髯,和沈飛一樣皮膚黑黑的,一看就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搭在虎姐肩膀上的右手順著她迷人的頸線往下滑,令狐懸舟當著眾人的麵做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以此來昭示自己對虎姐的所有權。
“你要和我賭?”
他的大手用力地揉捏,虎姐並不抗拒,反而麵頰滾燙紅,眼神迷離,看起來對令狐懸舟是真的有情。
沈飛微微蹙眉,這般無所顧忌地行事令他多少覺得不恥,畢竟是經受過道家傳統思想培養的人。
而身邊人則紛紛低下頭去,這般香豔的場景卻沒人敢於窺看,不是不想,而是令狐懸舟冷冽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人群,金陵城的至尊之男,自然有其身為至尊的氣勢在。站在他身後的兩個男人,身上都有著仙力的波動,當是仙道中人。能夠把高傲的修仙人當成保鏢,可見令狐懸舟的手段之高。
“既然聽到了,又何必再問。”沈飛卻是那種遇強更強的類型,令狐懸舟態度越是高傲、蠻橫,他就越不吃那一套,反而針鋒相對起來。
“你是叫沈飛吧。”令狐懸舟收回了放在虎姐身上的手,放在鼻下嗅了嗅,虎姐像是知道他要做什麼,將身子讓開了一些,沒想到對方竟是如常地坐下了,當著眾人的麵,把風騷至極,引下男人俯的虎姐當成了人肉板凳,坐在身下。他身體粗壯,分量不輕,與虎姐纖細瘦的身體判若兩人,眾人看了,真替虎姐感到擔心。
“在下沈飛。”沈飛微笑,麵對威勢逼人的令狐懸舟,他是在場之中唯一一個能夠保持從容鎮定的人。
“你來到我們賭場挑釁,有何目的。”令狐懸舟的聲音像鐵那樣堅硬。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虎姐主動找到在下邀賭的。”沈飛卻嬉皮笑臉地對待他,越是這樣,越顯得不一般。
令狐懸舟沉默了,凝望著沈飛,他有著與沈飛類似的,墨色的瞳孔,深邃而迷人,卻又在不經意間,透露出讓人抖的冷寒。
“一般的賭客,贏了錢便該見好就收,而你卻沒有,你想一直贏下去,甚至把目標落在了我的身上,所以,你不是一般的賭客,你是在向我挑釁。”
“既然來了,何不玩得大一點,你呢,令狐兄。”
“我怕你沒這個命消受賭來的東西。”
“這個就不勞煩令狐兄惦記了。”
“吧,賭什麼。”
“我現在手中的籌碼你是知道的,你覺得它值些什麼。”沈飛反問。他語氣的強硬讓眾人心生敬佩,大家心:大概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在汝陽的時候,沈飛一心隱忍,始終不得罪當地的地頭蛇,是擔心耽擱了翠蘭軒的黑市拍賣;現在身處金陵,直接向金陵老大令狐懸舟起挑戰,是希望通過此戰,名揚金陵。讓金陵城上下都清清楚楚地知道有一個名叫沈飛的敢於向金陵城至尊王者挑戰的道士存在。
他在汝陽的目的有兩個,一是以汝陽為跳板,二是借助汝陽摸底人國的情況;來金陵城的目的卻有很多,比如繼續尋找火紅眼,比如找到鳩山鳴口中的人,比如試著傳播道教教義。他的目的很多很多,既然來了便不急著離開,他要在這裏逗留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