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聳聳肩,從門裏走進去。
於佳抱著資料想跟進去,被徐宮堯攔住了:“你去忙你的,這裏我來。”
他說著,接過資料和可安的外套,把門合上了。
可安的辦公桌上很幹淨,沒什麼文件需要她批示。隻有幾盆綠植放著,綠得鬱鬱蔥蔥。她抬手掃了掃葉片上的小灰塵,勾著皮椅坐下。
“徐特助,怎麼說?你到底是不是我這邊的?”
徐宮堯把手裏的東西放下。
“寧總,我隻是個特助,我的力量,微不足道。”
“你的力量有多大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爸和我哥出事之後,很多人都在暗地裏較勁,就是為了要得到你。”
可安把心底的話徹底擺到了明麵上,她想借此來觀察一下徐宮堯的反應,但是事實如她預料的一樣,徐宮堯還是鎮定如初。
“寧總是哪裏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
“我剛進寧氏的第一天,就親耳聽到小叔對你拋出橄欖枝。還有大伯那裏,他現在已經和我大姐正瑜連成一氣,而我大姐正瑜,你一定知道,她對你一片癡心。”
“照這麼分析,我的行情似乎真的不錯。”徐宮堯笑了。
他和言澤舟一樣,並不是個常常會笑的男人,這一笑,笑得坦蕩自若,讓他英挺的臉龐,更加明亮了幾分。
“所以,我必須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可安看著他的眼睛。
他們的眼睛一樣深邃,也一樣澄明。
“我要聽真心話。”她又補了一句。
雖然,可安知道,在商場上這樣動之以情的去窺探一個敵我不明的人的內心是不對的,但是,她沒有別的辦法。
她隻能默默祈禱,她真誠待人,也能被同樣真誠以待。
徐宮堯久久沒有出聲,似乎是在思索。
可安耐心地等著。
“寧總,你知道我剛來的時候……”他頓了一下。
可安點頭。
徐宮堯剛來的時候,隻是寧氏的一個司機。她知道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不容易。
“如果不能走的更遠,我想,我至少要守住我現在擁有的一切。”
他要自保,這是個無可厚非的答案。
而且,徐宮堯能給出這樣的回答,說明他對她,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遮掩。
可安悄悄地握緊了拳心,藏住自己的忐忑。
“那如果,跟著我不能守住你現在的一切呢?”
徐宮堯走過來,在她麵前站定。
“我不知道我會怎麼選擇,但是,我希望,沒有這樣的如果。”依舊是坦誠的答案,也依舊似是而非。
可安笑起來,笑得有些乏力。
“徐特助你知不知道,太滴水不漏的人一點都不可愛。”
“寧總也該知道,商場如戰場,隨隨便便與人交心,很危險。”
可安擺手。
“算了算了,反正我來去一個人,誰也不礙我事兒,我也不礙誰事兒,總行了吧。”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感覺。
“掉以輕心,也很危險。而且,既然你已經踏入了這個圈子,那麼,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