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一下車,就看到了寧正陽的車正停在酒店的廣場上。她拉著行李箱繞過去,看到車頭三三兩兩立了好幾個男人正在抽煙聊天。
“正陽!”她叫了一聲。
聽到聲音,圍成圈的男人往兩邊打開了。可安還沒找到寧正陽在哪兒,就先看到了坐在車頭上的言澤舟。
所有人都站著,就獨獨他一個人坐著,背後一片火紅的夕陽,山大王似的,懶懶回頭,掃了她一眼。
“你怎麼來了?”一身運動裝扮的正陽從人群裏走出來。
“這話該我問你。”
“我們是和言大哥一起來做義工的。”正陽抬手,指了指言澤舟。
“真新鮮,你還會做義工?”可安看著正陽,隻看著正陽。
“怎麼新鮮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去年這個時候我們也在啊,是不是言大哥?”正陽看向言澤舟,急於求證似的。
言澤舟單手一撐,從車頭上跳下來。也沒有應聲,也沒有否認。
可安裝作不經意地樣子朝言澤舟看過去,卻發現他一直在盯著她看。
她捏緊了行李箱的拉杆,忽然就緊張地手心冒汗。
“家裏的炸藥包也來了,我得先去辦入住了,不然,她又得炸起來。”可安一邊對正陽說,一邊拖著行李箱拐彎往裏走。
也許是走得太急,她一轉腿就絆到了自己的行李箱。人和行李箱直直往前倒的時候,站在她身邊的正陽連忙把她扶住了。
但行李箱沒有穩住,“啪”的一聲翻了。
“我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三歲小孩子似的連路都走不穩?”正陽數落著,正要俯身去撿她的行李箱,卻發現言澤舟不知什麼時候上來了,他先彎了腰。
“謝謝。”
可安伸手想去把自己的行李箱接回來,但言澤舟已經把行李箱提了起來。他的衣袖挽著,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那麼厚實的一個箱子,在他手裏,卻輕巧的像是一團棉花。
言澤舟回頭,對那一大幫子的男人揚了揚下巴。
“都進去吧。準備一下,該吃晚飯了。”
徐宮堯已經辦好了入住手續,言澤舟一路把可安的行李箱送進了電梯才鬆手。
可安又道了一遍謝,才抬手按了關門鍵。言澤舟的背影在門縫裏變成了一條線,可安轉眸,從轎廂的鏡麵裏看到了局促到不像自己的自己。
真是,沒用極了。
酒店不大,各項配套服務自然也沒有那麼完善。可安倒是沒什麼不適應的,但寧正瑜這個平時出行都是五星級酒店住慣了的大小姐則是各種挑剔。
最後,沒有人能拗得過她,隻好苦了徐宮堯,餓著肚子開車陪她去找這附近“比較好”的酒店。
要不是知道寧正瑜就這德行,可安會以為她這是故意製造和徐宮堯的二人世界呢。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快六點的時候,寧正陽上來叫她吃飯。
可安換了身輕便的衣服,跟著正陽出去。
和他們一起吃飯的,就是可安剛到酒店的時候碰到的那群男人。言澤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