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急著找我算賬嗎?”
“我最討厭與男人算風流賬了。”可安別著臉不看他。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回來,讓她看著他。
“我哪裏風流了?”
可安一把拍飛了他的手,鼻子酸酸的,有種委屈凝在心頭。她本來不是這樣容易被牽動情緒的人,可是在言澤舟麵前,她的情緒卻不屬於她。
“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女人摟摟抱抱的,難道還不夠風流嗎?”
“那是被動風流。”
“風流還分什麼被動和主動……”
“讓讓!讓讓!讓讓!”醫院保潔阿姨中氣十足的聲音撥斷了可安的話。
可安轉頭,看到保潔阿姨的推車上堆滿了高高的垃圾,她的視線已經被擋住了,這會兒那輛推車的車輪已經偏轉了方向,正歪歪扭扭地朝可安衝過來。
“當心!”
言澤舟一個前回踢,踢正了車輪。
推車的方向雖然筆直的往前去了,可依舊隨時會倒的樣子。
言澤舟快速地上前兩步,長臂一撈,把可安摟進了懷裏,按著她的腦袋,緊緊地護住。
“呼!”推車安全地過去了,保潔阿姨又輕鬆地哼起了小調,她並沒有意識到剛才的驚險,但驚險已經過去了。
可安的額角還抵著言澤舟的胸膛,他的大掌闔在她的後腦勺上,久久未放。
她剛有點感動,就聽到言澤舟在她耳邊說:“這就是主動風流。”
“……”
可安要回公司,言澤舟順路送她。
醫院門口那條路堵得厲害,車輪滾半圈停一下,滾半圈停一下。
邊上的其他車主不耐煩地亂鳴著喇叭,言澤舟卻很鎮定地跟著,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可安坐在副駕駛座上,半倚著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她總是看不懂他。言澤舟這個男人,多數時候是穩重的,偶爾也會輕佻,輕佻起來如水,穩重起來卻是如山。
前方又堵死了,他踩刹車的時候注意到她的目光,扭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再看要收費了。”
“怎麼收?”
“往貴了收。”
她的手摸進了自己的手提包,掏了一陣,掏出一個精致的錢包,放在他的儀表台上。
“這樣,夠我看到公司了嗎?”
言澤舟無聲地勾起了唇。
車流又動了起來,但並不快。
“昨天,你媽媽說什麼了嗎?”她試探著問。
“什麼?”他目視著前方。
“比如,對我的一些評價啊。或者,對我的一些意見啊。”她抿了抿唇,神色難得露出一絲局促一絲緊張。
“沒有。”
“沒有?”可安不太相信:“真的沒有?”
“你想她說什麼?”言澤舟又看了她一眼。
她手邊的窗子開了一條縫兒,有風溜進來,撩動著她鬢邊的發和衣領上細碎的流蘇。她的臉細白腮微紅,美得像是一幅會動的畫。
“我隻是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她低了頭,語氣認真。
言澤舟蹙了蹙眉,隻感覺心頭的那陣柔軟要吞沒了他。
“我媽很開明。”
“真的嗎?”
“真的。”
“那就好。”
她如釋重負地笑了。
“不過,你的確挺隨便的。”他話鋒一轉,前一秒還在安慰她,後一秒就變成了調侃。
可安聽他這麼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的小手探過去,在他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按住了他結實的腹肌。
“我是挺隨便的,不過你放心,我隻對你一個人隨便。”
她一邊說,手一邊順著他的人魚線往下摸。
言澤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她的手已經還在往下……
“我在開車。”他壓著身上的火和蠢蠢欲動的力量,提醒她。
“隨便的女人,隨便起來可是不分場合的。”
“鬆手。”
“我不。”
“我說鬆手。”他的聲音有些啞了。
“我說不。”
“寧可安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放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地將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按死在自己的大腿上。
“如果現在和我一起死?你願意嗎?”她媚眼如絲,問出的話像是毒藥。
言澤舟竟然愣住了。
前麵有車子發生了追尾事故。很多車主紛紛下車跑去看熱鬧。
他們的車短時間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