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
門口忽然傳來了冷冷地嗬斥聲。
是徐宮堯的聲音。
平總抬了抬眼皮。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徐特助。徐特助你沒看到我和你們寧總正在談事情嗎?你先出去等著,等完事兒……”
“嘭!”
可安隻感覺一陣疾風飄過,耳邊的碎發一動,眼前的人就被撂倒在了地上。
“沒事吧?”徐宮堯暗黑的眸間,似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
“我沒事。”可安站起來。
“哎喲!徐宮堯你竟然敢這麼對我,你信不信我能讓你身敗名裂?”
徐宮堯蹲下去,泰然一笑。
“平總,你盡管去告我出手傷人,但在這之前,我必定先告你非禮。看看,我們誰更容易身敗名裂。我,沒什麼可以失去的。而你,不一樣。”
“你……”
徐宮堯站起來,穩穩抓住了可安的手。
“我們走。”
可安被徐宮堯牽著,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她心裏說不上是暢快還是不安,隻是恍惚一片。
上了車,徐宮堯還黑著臉。
可安也不出聲,若有所思的樣子。
車廂裏靜靜的,壓抑萬分。
“為什麼不反抗?”徐宮堯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她。
她今天原本氣色不錯的,但是從南廣出來之後,她的臉有些蒼白。雖然,她一直保持著鎮靜,但是,她閃爍的眸光出賣了她。
“我不是不反抗,我隻是還沒想好要怎麼反抗。”
“你真以為這是考試解題答不出來想想再答?你會吃虧的!”
她沉默不語。
徐宮堯隻覺得心疼。她壯誌躊躇,精心準備了那麼久,哪知出師就如此不利,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算了,別想了,沒事了。”徐宮堯發動車子。
“我是沒事了,可你呢?”可安側身,盯著徐宮堯。
她想起剛才那一瞬間。那一瞬間,寧可安忍得不像寧可安,徐宮堯衝動得不像徐宮堯。
“我看那個平總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那就等著。”他輕描淡寫的。
“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可千萬別打人……”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的話。
可安莫名地想起了哥哥。
現在的徐宮堯和當初的寧容成一樣,為她披荊斬棘,風雨兼程。
她心頭一暖,但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隻想記住,記住這些在她跌進穀底前,還在努力抓住她的手的人。
南廣那邊似乎已經傳來了什麼風聲。
可安和徐宮堯一進門,撲麵就是詭譎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深而不明的韻味。
一眾董事正在會議室那邊激烈地討論著什麼,見他們兩個回來,連一向穩重的寧稼孟都沉不住氣了。
“寧總,我們談一下。”寧稼孟一邊說,一邊剜了徐宮堯一眼。
“去我辦公室說吧。”可安說著,對徐宮堯揚了揚下巴:“沒事,你先去忙。”
徐宮堯沉靜地點頭,走了兩步又退回來。
“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用妥協。”他交代著。
可安故作輕鬆地衝他笑。
“好。”
寧稼孟跟著可安進了她的辦公室,隨手帶上了門。
這原本空闊的辦公室,前兩天重新添置了很多文件櫃。很多重要的公司資料,都直接轉移到了這裏。
先不說寧可安能在寧氏攪起什麼風雲,至少,她的雷聲很大。
寧稼孟掃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在沙發裏坐下。
“大伯。你要喝什麼?”可安握著電話機,遙遙地看著他。
“不用了。”
她聳聳肩,鬆開了聽筒,對那頭的人說:“兩杯金銀花茶,多放點金銀花,我這裏火氣大。”
掛了電話,可安脫了外套,去寧稼孟對麵坐下。
“大伯,說吧。要談什麼?”
“平總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寧稼孟開門見山,語氣稍顯不快:“可安,你怎麼可以放任徐宮堯出手打人呢。”
“他為老不尊在前。”
“就算平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他是我們的客戶,客戶是上帝啊。”寧稼孟有些激動:“你知道寧氏和南廣一年的交易額是多少嗎?”
可安沉默。
這些數據,全都印在她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