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喘氣的一千兩!”黃臉漢子豎起食指獅子大張口。
“四千兩,不多……”
“是八千兩!”
“什麼!”
“諸位連人帶馬共有八個喘氣的。”
“混蛋!”尊主咬牙啟齒,嘰裏咕嚕,是一種從未聽過的語言。
“什麼?哦,是八個喘氣的,不是八個野鹿。”黃臉漢子聽不懂尊主的話,耐心地解釋。
兩名黑衣騎士移動腳步,走到道旁,驀地竄進了叢林。
邋遢漢子大叫:“喂!朋友,付了銀子再走!”飛腳趕去。
“那一位付了多少銀子?”尊主遙指軍爺的屍體問道。
“二千兩。”
“他為何不離開?”
“他付了銀子,過了這道卡,去留自便,幹什麼都行。”
“我若拒付銀子……”
“很簡單,要麼強行闖關,能闖過去分文不取;要麼向後轉,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如此,咱們唯有闖了!”尊主眼中殺機怒湧,拔出了長刀,身後的騎士也拔出了刀。
鑽進叢林的二騎士繞過關卡,奔向依樹假寐的軍爺。顯而易見,要搶奪寶馬寶刀。
邋遢漢字飛身攔住去路,橫棍沉喝:“退回去!付了銀子再走!”
“殺!”一騎士以行動做了回答,一聲刀吟長刀出鞘,刀光光芒四射,火雜雜刀到人到,左右開弓斬腰劈頸,再來一式力劈華山,刀氣森森,冷電徹體生寒,這幾刀極具威力,隻氣勢就足以壓潰對方心神。
邋遢漢子是流浪漢,他從未接觸過東洋武功,手忙腳亂,八方跳竄,施出全身的解數,躲過了三招快攻,一聲沉叱,棍法催動,有如長江大河,攻勢滾滾而來。五招之後,終於遏製住了騎士的淩厲攻勢,旗鼓相當,心中大定。
另一名騎士奔到軍爺屍體前,放慢了腳步。軍爺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刀柄,隨時可能拔刀而起。寶刀太厲害,騎士投鼠忌器,不敢魯莽,輕輕拔出長刀,一步一步地接近。
一步、兩步,再進一步便可揮刀,軍爺依舊紋絲不動,這不合常規,太反常。旁邊的同伴與邋遢漢子殺得難分難解,刀棍撞擊聲疾若驟雨,除非具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定力與氣魄,否則不會無動於衷,而這位爺顯然不是這種人物。
“莫非已經死了?”騎士心念一動,緩緩伸出長刀,輕輕挑開了遮陽帽。軍爺雙目緊閉氣息全無。騎士大喜,伸手抓向寶刀,指尖觸到了刀鞘,異變倏生。
說時遲,那時快,驀然一聲怒嘶,正在旁邊的吃草的棗紅馬陡然調股,後蹄疾飛。同伴與邋遢漢子在七八步外,附近別無他人,這一蹄突如其來快如閃電,騎士毫無防備。
“啪!”一聲,正中右胯,力道如山,胯骨一塌糊塗。
“啊呀……”騎士痛叫,飛出五六步,墜落塵埃,爬不起來了。
高手過招最忌分心,正在與流浪漢惡戰的騎士聽到同伴慘叫,眼角也瞄到同伴飛了出去,吃了一驚,心神立分,手上一慢。
機會難得,流浪漢力慣於臂,一招“橫掃千軍”電也似攻到。
騎士揮刀急封,晚了刹那。
“啪!”沉重的榆木棍擊中左後腰,力道如山。
“唉……”騎士慘叫,腳下大亂往側衝,腰椎重傷,腿腳不聽使喚,狗吃屎嘴啃泥摔倒,滑出八尺方止,腸肚一團糟,趴在地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倒氣,眼看活不成了。
雷鵬以一敵二,與二騎士惡鬥二十餘招。
最初,倭賊凶猛狂野潑辣的刀法,如長江大河滾滾而出,完全主宰了局麵,將他圈入刀網險象橫生。他不接招,八方遊走全力防守躲避,縱躍間輕靈迅疾宛若幽靈幻影,在漫天刀網中吃力地遊走。倭賊都是一流高手,但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一個武功相若不接招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