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姿色出眾,論氣質論風姿論涵養,絕非一般女人所能及。可是日日夜夜陪她的卻隻是一條狗,雖然不是同類,但是她卻隻能和一條狗培養感情,絕對不能和人產生感情。可是,就連這唯一的“伴兒”也不能陪她長相廝守。他,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生意人,也要對它狠下殺手;因為它觸怒了他的家規,在他眼裏,就算是一隻畜生也要謹守規矩,也要清心寡欲。
她靜靜地座在沙發上,神色黯然,深沉的眼神裏透出一絲愁苦和無助,她在苦苦思索自己該何去何從。終於她還是鼓起勇氣拿起了電話:“哥,咱爸去世時囑咐過我,讓我凡事和你商量,他說你精明能幹,處事謹慎。當時我聽你和咱媽的話嫁給周為德。我現在不想和他過了,我想離婚。”陳雪芬語含怨憤,但見她一雙水靈的眸子不消一股幽怨和淒楚之色。三十一歲的女人對大多數男人來說也許是最有品位和風韻的家庭主婦。可是她的品位和風韻卻沒有釋放的餘裕,她白皙光亮的皮膚之下不乏紅潤之色,不厚不薄的嘴唇上隱隱射出一種淺紅的光華。披肩的發梢打著卷,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這令每個男人迷情的香水長年累月隻能釋放在空氣裏,不能彌散在一個男人的鼻孔和神經裏。“雪芬,過得好好的怎麼要離?雯雯已經不小了,別一時衝動,兩口子吵架很正常,彼此忍讓一下嘛。”陳國恩有點不耐煩地說。
陳雪芬和周為德的結合完全是陳國恩覬覦周為德廣泛的生意網絡才促成的。周為德整天為生意上的事應酬太多,根本無暇回家,而他又不讓自己的老婆上班,讓她天天在家閑著,讓她隨便花錢購物,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她也以此在同行的老板和朋友麵前顯示自己的老婆是過著貴夫人般的華貴生活。而陳國恩也是忙著賺錢,他處心積慮地使自己的妹妹嫁給周為德,又怎麼會讓他們離婚呢?他隻想生法去安撫妹妹,周為德想著老婆肯定會找回娘家訴苦,他打通了陳國恩的電話:“哥,雪芬找過你嗎?她和我為了點小事吵了幾句。”“我知道,我勸她了,沒事,我讓她盡快回家。”陳國恩言辭委婉,絲毫不敢大聲說話。周為德略顯無奈的說:“哥,你知道她平常喜歡什麼?可能是天天無聊,給她找點事做,我天天忙,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玩意兒?”陳國恩沉思片刻,爽然答道:“她喜歡狗,在鄉下的時候她經常喜歡逗狗。”“那好,明天我給她弄條外國名狗讓她養著,反正她也沒事。”“還是我找人從鄉下給她弄一條,怕是太名貴太秀氣的狗她還不習慣。”陳國恩故作殷勤。“那也好,哥,那就麻煩你了。“周為德若有所獲地向陳國恩致謝。
一條從鄉下抱來的狗進了周家別墅,這條狗是陳國恩出了不菲的價格買來的。當時,狗的主家還很驚奇陳國恩的闊綽,還說以後這狗有肉吃了,不用再喝稀湯了,他們為這條狗換了一個富貴的主而慶幸這狗命好,鄰居也都這麼說。周為德牽著狗對陳雪芬說:“你天天閑著,不如養條狗養著,家裏也有些生趣。”他把狗交給了她。她望了一眼書房,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她有丈夫給她配的書房,臥室裏有丈夫要求她每天必須溫習的四書五經。
她給這條狗起名叫夢遙
,在家悶了一周,這天,陳雪芬帶著夢遙去溜達,剛巧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朋友,她也牽了一條狗,兩人在一起聊天,沒顧上自己的狗。這兩條狗似乎很投緣,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但是對方的狗似乎少了一種生氣。陳雪芬喜歡農村的狗,她不喜歡給狗拴繩子,畢竟是農村的狗,夢遙野性不馴,四處亂竄。但此時兩條狗已經在一起玩鬧。不經意間,兩條狗竟然竄進了路邊的草叢中。
兩個多月過去了,陳雪芬發現夢遙的肚子漸漸變大了,她猜想到夢遙和朋友的那條狗的一次邂逅竟然懷孕了。她突然無端的慶幸起來,從此更加細心照料它。兩個多月沒回家的丈夫終於回來了。他發現屋裏放了很多養狗的書,冷言問道:“這怎麼回事?”她爽然道:“小狗懷孕了,我正細心照顧它。”周為德聞言,臉色如閃電般陰沉下來,怒憤地說:“你怎麼把狗養成這樣了?太不像話了,明天下午我的朋友和客戶來家裏看見了成何體統?人家的狗都用繩子拴著,你安的是什麼心思?還讓這畜生這麼撒野,這麼不守規矩。”她沒有理會丈夫,她麵向窗外,望著悠悠流動的河水,雙目一片滄桑和茫然,她無助哀怨的眼神似乎在哀求那河水帶著她流向遠方。過了許久,她嘴角微微顫動,悲憫又輕柔地說:“我希望我能繼續養著它,如果你認為這樣有辱你的身份,我可以搬出去住。”周為德的臉上陰雲密布,怒不可遏地說:“不可能,你最好打消你的心思,我現在和你哥哥可是同在一條船,他也不希望你從中阻撓吧?我經常不在家裏,想多讓你看看書,做一個矜持又有修養的女人,不是讓你給我丟人現眼的,讓你看的四書五經算是浪費我的心思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說完之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