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主名諱千月,那就叫月妃吧!”某皇帝一字不差地重述了一遍,活像個複讀機似的,若不是還在朝上,指不定我現在就捧腹大笑了。
“對對對,月妃月妃。”舒王爺跟著點頭如搗蒜。
“這怎麼行呢?”使者揚起脖子,趾高氣揚地說道,“我朝公主蕙質蘭心、才藝雙絕,又是如此尊貴的身份,怎可比皇上身邊那些個庸脂俗粉,同樣封作妃子,豈不是降低公主的身份?”
我捏捏小拳頭,氣憤憤地小聲叨咕,“你丫滴當菜市場買菜啊,還討價還價?”
“你丫滴……”皇帝一張嘴,才吐出三個字,就立馬給我的小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隨後發覺,朝中靜寂一片,所有人所有目光都惡狠狠地落在我身上。
我……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弑君?
後麵的侍衛狠狠推了我一把。
一個趔俎,我噗通滑倒在地,擦著手腕上的淤痕,隔著碗口粗的木柵欄,惡狠狠瞪了那兩個狗奴才一眼。
真是狗仗人勢的東西。
舒遠這家夥翻臉就跟翻書似的,還不等眾大臣反應過來,就下令把我拿下,早知道就不該幫他,無端惹得自己一身腥,麻煩。
不過最麻煩就是那個皇帝,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真是摸不透他的脾氣性格。
“吱吱……”
“哇!”老鼠呀!我跳了起來,攀到木柵欄上放聲尖叫。
兩個獄卒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過來,“幹什麼?大呼小叫的。”
“麻煩你差大哥,有老鼠。”我垮下一整張小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
“老鼠怎麼啦?難不成你還想我們替你趕走?”兩個破獄卒哈哈大笑,口無遮攔道,“你還當自己仍舊是個公主呀,進了咱們刑部大牢,你就是個犯人,以後永遠也別想出去,哼,給我老老實實呆在裏麵,再吵就給你吃兩鞭子……唉,哎喲!”
“嘭嘭。”
兩記重響後,倆獄卒在我麵前倒下了。
我張開小嘴,傻眼地望著從我麵前冒出來的舒無戲。
這家夥一身獄卒服飾,英姿颯爽,嘴角勾著風情的笑,明淨單純地望著我。
我給皇帝劫獄了!
我甩著兩條短腿跟著他跑得氣喘呼呼,來到先前他發呆的小花圃,他居然瘋子似的拉我往池裏跳,我怨念,上氣不接下氣地摔開他的手,“你你,你,幹啥?”
“我們快點躲起來,他們就要追來啦。”他無辜地望著我,神情很是激動。
我無語,真是給他打敗了。
我說你是皇帝,天下人都要躲你,哪用得著你躲別人呢?
皇帝?他好搞笑地逼到我麵前,忽閃著一對水銀似的眼睛:皇帝是什麼東西?
我好氣又好笑地摔了他一記響頭,忽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於是扯上他掩藏到一塊大石頭後麵。
“娘親……”
“噓。”我轉過臉,伸出一根指頭點住他的唇。對上他那對近在寸許的眼睛,突地眩暈了一下,沒來由心裏撲騰撲騰亂跳了起來。
神經病!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試著伸手把他的臉推離我一點。
他忽然仰起頭,眼睛彎彎一笑,衝著上方那顆大頭叫道,“喂,你是什麼人?”
我給他嚇了一跳,抬頭看見一獄卒的臉,顯然是跟著我們追過來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