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嵐兒就快死了!”我暗地裏狠狠掐上自己一把,逼得兩顆滾圓的淚珠子滑了下來。
“不許胡言亂語。”無戲氣惱地攬過我,伸指戳戳我的腦門。
姨太後娘娘也在一旁勸道,“怎麼會呢,你這孩子,不要胡思亂想。”
“不是的太後。”我嗅著鼻頭暗暗冷睨眾女一眼,轉過頭去瞧著太後時,又現出那副可憐兮兮的神情,“太後你有所不知,今日我與樂雪本是想去禦花園走走,聽從陳太醫吩咐,出去走動走動呼吸新鮮空氣,也是安胎必須的。”
“不錯不錯。”陳太醫頻頻點頭,麵色十分凝重。
“可是誰知道來到半路,就碰到她們幾個!聽到盧才人在詛咒我和無戲的孩兒呢。她們說,即使我懷上了,也不一定生得出來,即使生出來了,指不定還是個怪胎,嗚嗚。”
“豈有此理!”姨太後娘娘拍案震怒。
五個罪魁禍首得瑟著垂首,齊聲叫道,“請太後恕罪!”
“盧才人,你竟敢如此放肆,口無遮攔詛咒皇長子,你該當何罪!”姨太後娘娘怒罵。
“太後息怒,太後息怒,奴婢絕無說過此話,那是潯陽公主汙蔑奴婢。”
“皇上,嵐兒活不下去了,給人詛咒不說,如今還遭人反咬,這日子沒法過,我還是趁早收拾收拾包袱滾回我的現代去,這裏人人看嵐兒不順眼,再在這兒呆著,遲早就是一個死字,你看,我腦門上刻著呢,嗚嗚。”我撲到無戲懷裏,偷偷笑著抽噎,“可是我舍不得皇上,嗚嗚,該怎麼辦呢。”
“混賬!誰都沒資格攆你走。”他氣得伸指直戳我的腦門,“不許胡說八道,不許再動離開的念頭,聽到沒有?”
“來人,宣召,盧才人以下犯上是為不尊,詆毀皇嗣,是為不敬,今起,褫奪她的才人封號,貶為宮女。”
盧雨珍一下懵了,癱倒在地。
“稟太後、皇上,鎮國公賈大人、禮部尚書盧大人、禮部侍郎高大人、兵部侍郎尤大人在外求見。”樂勝爬入門垂著頭低語。
“都來了?”無戲眸色一冷,“傳。”
我心裏一緊張,便往他懷裏偎去,暗道:這群惡人都是奔著我來的,自家調教出的女兒是這個模樣,估計父親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無戲一手圈過我的腰,安撫著輕拍。
三個中年男子,在虎背熊腰、金刀闊步的鎮國公帶領下入得門來,見過太後與皇上。
無戲開口問道,“四位卿家來此何事?”
“皇上!老臣聽聞,思敏在禦花園推倒了未來皇後娘娘,百般不信,所以入宮來查探個清楚。”
“父親我沒……”
鎮國公瞪了賈思敏一眼,她便低下頭去閉嘴不語。
“哦,都是一場誤會,如今也已說清楚了,怪隻怪玉妃娘娘裙褥上的玉珠繡得不牢,才會誤使皇後娘娘滑了一跤,鎮國公不必動怒。”東方遲大人撫須笑道。
“既然如此,那臣等方才入門時,為何又聽說小女雨珍給褫奪了封號,貶為宮女?”禮部尚書盧有義麵帶怒氣地開口問道。
“那是兩碼事。”無戲冷冷地盯了盧有義一眼,“盧雨珍忤逆皇後,本是死罪,現在褫奪她封號,是看在盧大人你的份兒上。”
“皇上尚未大婚,何來的皇後?”盧有義淡淡地說道。
“你?”無戲倏然大怒,拿起手邊一隻杯盞便擲了過去,滾燙的茶水潑灑在盧有義腳邊,“盧大人是否也想嚐試一下逆上作亂的滋味兒?”
“皇上請息怒!”眾臣子跪下請罪。
“縱使皇上處死臣等,也堵不住幽幽眾口,皇上是否忘記先皇慘痛的教訓?先皇專寵先後一人,致使國中大亂、導致覆滅而亡。若非臣等拚死護出皇上,多年來輔助聖上,哪會有今時今日我朝之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