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半個月,隻要懂得人情世故,處著處著便處油了,這劇組除了拉拉,就數劉璃討人喜歡了。當然,拉拉也是少不了劉璃的言傳身教。但是看著越學越快的拉拉,日益少了眼角天真,她卻不知道該心疼還是欣慰。
不過說到這給張導泡茶的事,也不是她一個人,若不是這好茶葉,可能還輪不上。
茶葉雖貴,但若能讓孩子少幾聲罵,多些順眼,便是值了。為人父母,皆是如此吧。
“味道比前幾次要好。有紅茶的甘醇、綠茶的清香,但香味有些不夠濃鬱。”張伯儒粗眉一抬,抿了一口,斯文的動作和他粗獷的外表很是不搭。
“手藝粗糙,還得為難張導不要吝嗇好才學多多教些才好,我沒別的,不聰明,但勝在勤快,年紀小,俗話不是說笨鳥先飛。”劉璃笑眯眯說著討喜的話,拐彎抹角的奉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劉璃說完便想起以前在書裏看過的一句話,臉皮要厚如城牆,心要黑如煤炭,這樣才能成為“英雄豪傑”。她就不指望成為英雄豪傑了,隻要能護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足矣。
“你這小鬼,哪裏看的出年紀小,說起拍馬一套一套的。”張伯儒雖然佯作怒色,但看的出聽了這話很是受用,握住茶杯的手指一敲一敲。
“人家說的真話,這可是跑來求學來了,若連個故事也不說,我可不依。”劉璃撅嘴,聲音卻柔和的緊。
這張伯儒到底是個導演,為人喜愛詩畫品茶,雖然看來難免有附庸風雅之嫌,但肚子裏貨還是不少的。之前送了幾次茶,她態度有禮又不失活潑,張伯儒歡喜,便也講起一些相關的逸事。劉璃便做一個忠實聽眾。
數次相處後,她覺得雖然他除了脾氣差,但隻要摸住那七寸,其實是不難相處討好的。可惜多多不如拉拉,現在還沒學的來,不知道是心裏抵觸還是……隻能寄希望會慢慢適應。
“傳說每年朝廷派來的官吏身穿大紅袍,解袍掛在貢茶的樹上,因此被稱為大紅袍。流傳更廣的是每當采茶之時,要焚香祭天,然後讓猴子穿上紅色的坎肩,爬到絕壁的茶樹之上采摘茶葉。所以我們這把這種猴采茶稱為‘馬騮茶’(本地人管猴子叫馬騮)。正由於數量稀少,采摘困難,這種茶在市場上是價格昂貴的珍品。”張伯儒這才剛開了頭,準備說些逸事,卻被一來人打斷。
“張叔叔好。”來人是一位有極好身材的女子,穿著一身淺綠色連衣裙,烏黑而濃密的眉毛,鼻子端正,黑黑的大眼睛嫵媚動人,臉形秀麗端莊,濃密的黑發鬆鬆地披在肩上,有著青春的朝氣,似乎隻比劉璃大上幾歲,卻已經是個玲瓏有致的少女了。
“是小許啊,你好。”張伯儒臉上閃過一抹殷勤,劉璃吃驚於他站起身來打了招呼。她不禁好奇起來這個叫小許的漂亮少女是什麼人物。這裏是片場,最大不過是導演,雖然導演裏以陳導為首,但眼前這個人可不是陳導。
“你什麼時候到的?還習慣嗎?”張伯儒臉上帶著不常見的笑,寒暄起來。
“我昨天便到了,我很習慣,謝謝張叔叔關心。”叫小許的少女,彬彬有禮,並不為張伯儒的殷勤而有傲氣或是無措。
“不用謝,應該的。請代我向你舅舅問好。”張伯儒點了點頭,笑容溢滿整麵,配上粗獷的臉有種喜劇效果。
“我一定會轉達的。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也是演員嗎?”小許看向了劉璃,一臉和善。
“是演你那個角色年幼時的小丫頭的姐姐。”張伯儒像是才想起劉璃在一旁,於是介紹了一下。劉璃聽了這話便明白了,這個女孩是女主角,許桑絮。
“那個小丫頭肯定也像她姐姐一樣好看。”小許笑著看了看了劉璃,然後衝張伯儒說了聲不打擾了,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