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拿起那張製作的有些粗糙的菜單,匆匆掃了眼,沒幾道菜。
許是宏似是發現劉璃看著菜單沒打起精神,便問站在一旁的餐車服務員,“你這裏有什麼飲料,拿幾瓶上來,菜單上這些菜都端上來。”
“是宏,我們三個人吃不完吧。”呂柔嫻看服務員連忙去廚房了,不禁道。
“沒關係,不點上來看名字怎麼好不好吃?”許是宏笑眯眯道,又看向劉璃,打趣道:“是吧,劉璃,許叔叔做的對吧?”
“那是,做的對。”劉璃笑嘻嘻配合,心裏卻暗襯,要是個個客人都照他這樣,飯店光寫菜單就能賺翻了。
“對了,許叔叔你是做什麼的呀。”劉璃眼睛咕嚕嚕轉了會,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許是宏抬眉,薄薄的唇向上挑了挑,“你猜呢?”
“我一個小孩子怎麼猜到,你難道和媽媽一樣,做生意的?”劉璃撅嘴,眨眨眼。
“不是,你再猜。”許是宏搖搖頭,似乎有意要逗逗劉璃。
“上班的?”劉璃含糊道,心想,政府機構上班也是上班。
“上班包括這麼多,猜對了都不算的,劉璃你真是個小滑頭。”許是宏笑起來,敲了敲劉璃的頭。
呂柔嫻也笑了,看著他們相處融洽,似乎很是欣慰,“你許叔叔是個軍人。”
劉璃聽了不禁瞪大眼睛,不是吧,哪有這麼斯文的軍人。印象裏軍人都死板硬氣剛直的,眼前這個許是宏除了隱隱有幾分硬氣,其他都是斯文有禮的氣質,實在讓人難以猜到他竟是一個軍人。難道是文職?
許是宏看著劉璃不斷變化的眼神,似是猜到她的想法,笑凝在唇間,“不是上班的那種軍人。”
——
雖然高級軟臥包間裏環境很好,小麻雀五髒俱全。但對於劉璃來說還是無趣了點,電視裏演的東西也無法讓提起精神多看兩眼。
呂柔嫻似乎發現她無聊,便坐過來和她閑聊。言談裏很關心劉璃的生活飲食。劉璃卻借機打聽起許是宏,還有她爸爸劉文生同朱芝梅之前的事。呂柔嫻雖然不想說有些東西給劉璃知道,但拗不過她纏著問,便簡略的說了幾句。
原來許是宏是那個許家的,在部隊裏做到什麼位置不知道,估計不低。不過就算他是個芝麻大的,許家也不會讓他隻是顆芝麻而已。何況看他氣質和言談舉止,說他隻是顆芝麻,劉璃一定自摳雙眼。
而劉文生和朱芝梅的事,據呂柔嫻說,的確是在結婚之前了。朱芝梅同劉文生是高中同學,相戀過,後來門不當戶不對不了了之。後來便和門戶當對的呂柔嫻經介紹結婚了,有了劉璃。而朱芝梅也是差不多早一些的那個時候有的朱麗瑤。難怪她妄想用這個來蒙她爸爸,真是無恥了點。
“劉璃,洗簌過了便早些睡吧。”呂柔嫻脫掉連衣裙,換上一套睡衣上了單人的軟床。
劉璃也換好睡衣,睡到她身邊,呂柔嫻將手臂給劉璃枕著,溫柔的看著躺著的劉璃。
她身上的是媽媽味道,劉璃靜靜的想著,忍不住貼近呂柔嫻一些,那是一種淡淡的**味。幽黃的燈光在呂柔嫻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劉璃出神地凝視著她,像是要把之前落下的那些一次看個仔細。呂柔嫻似乎是感覺到,微笑的將另一隻手臂摟住劉璃有些瘦小的肩膀,劉璃感到一種溫暖。
她忽然想到小時候的很多事,心裏頓時充斥了很多感覺和情緒。不由眉毛皺皺,臉便側了一下,水珠順著圓潤的下頜流下,滴在劉璃撐著頭的手背上。
是一種委屈。
她不懂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來自媽媽的溫暖。那一刻,她誰在呂柔嫻的懷裏,心是溫暖的,卻也有一種從未如此深刻的後悔充斥在心頭。兩相夾雜的感覺。
——
火車到站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三點。
首都火車站裏人山人海,若不是高級軟臥另有通道出去,劉璃肯定要經理一次所謂的中國人潮。那個年代,火車是最普及的交通工具。滿眼都是拖著提著扛著抬著行李的旅客。
出得站台,便見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人很快的迎了上來給許是宏行了個軍禮。
劉璃在國外待的過久,再加上本來對這些部隊什麼也不了解,不知道穿著是什麼兵種的。
隻聽見連聲朝許是宏叫著“首長好,首長我來提。”
於是劉璃悟了,應該是一勤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