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下了一場大雪,大的出奇,院子裏的積雪都埋到腳後跟了。
我也沒去把他倆叫醒,心想著自己的事兒還是自己去辦吧,他倆讓我連累的夠慘了,是時候讓他們休息休息了。
剛把門打開讓門擋了一夜的雪悄無聲息的進了屋子裏,刺骨的寒氣也撲麵而來。
加上對未知的恐懼,此時的我顯得異常的無助,想了一晚上到底應不應該去救秀兒。
救活了還好,萬一詐屍了怎麼辦,難不成我還得養屍去啊。
糾結的蛋疼。
關上街門獨自往大街走去,冬季的五點多天還黑著,但雪停後有了月亮,滿地的白雪反射著月光,也不是很黑。
每走一步都是一個深深的腳印,發出嘎吱的響聲。
平常熱鬧的大街上現在連個行人都沒有,看上去淒涼的很,好像我讓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又仿佛預示著我此去一定是徒勞的。
開工沒有回頭的箭,拉緊了上衣硬著頭皮往埋葬秀兒的水庫旁走去。
路程不是太遠,步行二十多分鍾就到了。
我大老遠就看到了秀兒的墳墓,孤零零的佇立在那裏,仿佛是在等著我的到來,撲進我懷裏對我訴說著她在下麵的委屈一樣。
悲傷之情溢於言表,好久沒來看望她了,她一定很想念我吧?
這麼冷的天她在下麵是不是很冷?
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
想著想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才發現自己還是很軟弱的,一直逃避著,試圖忘記秀兒。
但這是宿命,躲都躲不掉的宿命。
注定了我這輩子都忘不掉這麼一個人,那愛已經在我心裏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了。
趴在墳上輕輕的把她身上的白雪吹掉,墓碑上的照片已久是熟悉的笑容。
站起身從地上舉起鐵鍬開始挖土。
用盡全力揮動著鐵鍬砍向了土包,由於天氣太冷泥土都結凍,握著的鐵鍬瞬間讓震的脫了手。
這時候的我徹底崩潰了,沒想到自己這麼沒用,連個鐵鍬都拿不住,我還能幹什麼。
蹲在秀兒的墓碑前用力的抓著頭發,欲哭無淚之時突然有人拍打了下我肩膀。
“鵬哥,你是不要這個?”烏鴉一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一把手拿著鐵鍬笑著對我說。
後麵的強子睡眼惺忪的看著我說:“鵬哥你咋一個人來了,也不說叫我們,是不是不把我們當兄弟了!”
聽到強子這話眼眶又濕潤了,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出來,當著兄弟麵前哭多掉麵子啊。
強子手裏還拿著一把鐵鍬和一根撬棍。
我站起來紅著眼眶盡可能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謝謝你們倆了,本來打算自己來的,比較這事兒很詭異,萬一出點啥岔子也不牽連你們倆!”
強子還想說什麼,老烏鴉先開口說:“甭說那些沒用的話了,先辦正經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