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弦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隻不過說了幾句話,她就激動成這個樣子,見她握著拳頭就要往頭上打去,心裏一慌,連忙握住她的手,將她狠狠的嵌進胸膛,不讓她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顧千尋被控製住但是腦子卻痛得更厲害了,她痛抽著氣,在他懷裏扭得更厲害,雙手被沈逸弦緊緊地拉住不能動,她便發瘋似得用自己的腦袋去撞沈逸弦的頭,沈逸弦慌忙往後麵縮,卻不小心碰到車門,痛呼一聲。
顧千尋卻像是根本沒發現他的狀況,太陽穴似乎都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她覺得腦袋越來越痛,好像就要不受控製了,好像馬上就要爆炸了似的,被痛楚折磨卻不能得到紓解的感覺讓她立刻紅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看著沈逸弦,眼淚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沈逸弦此時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即使是自己對她說了什麼不對的話,她也不至於這麼痛苦的,想到她剛才的舉動,好像是腦袋有什麼問題,沈逸弦連忙放開她的手,握住她的頭,大拇指放到她的太陽穴上,便立刻感覺到指腹下的太陽穴跳動的頻率高得可怕,砰砰砰的好像擊鼓一樣,見顧千尋又要用解放出來的雙手打自己的頭,他趕緊用一隻手困住她的雙手,剩下一隻手小心的幫她按著鼓脹的太陽穴。
大掌的力道很輕柔,顧千尋眨了眨眼睛,終於覺得好受了些,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他,心裏劃過略微的感謝,但頭腦中立刻閃過一陣尖銳的疼痛,忍不住悶哼一聲,額頭上的汗幾乎濕透了額上的發絲,手指甲幾乎紮進了手心裏,顧千尋微微啟唇,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用級緩慢的聲音小聲說道:“送、我、回、家。”每說一個字,她就覺得腦中的某根弦蹦得越緊,不過四個字,卻異常的艱難,說完這句話,她再也忍不住的暈了過去,僵硬的身體也立刻軟倒在沈逸弦的胸前。
沈逸弦心裏一慌,連忙喚她,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見她即使暈倒了還是因為疼痛而睫毛輕顫,便越加的不放心,一咬牙,踩下油門就直接向著臨近的醫院而去,他不是醫生,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是絕對不放心就這麼將她送回去的。
顧千尋在夢境中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來回搬動著,但就是醒不來,太陽穴還是突突直跳,但卻並不覺得有多痛了,心想剛才那種恐怖的感覺終於過去了,但是也有些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不然腦袋怎麼會突然那麼痛?想到剛才自己因為疼痛而做出來的那些動作,還有說出來的那些話,覺得對沈逸弦有些愧疚之外,還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她現在還是能夠說出那麼霸道的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一絲光線打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整個人的身體好像都覺得暖洋洋的,輕輕一哼,眼皮好像也因為這一絲光線而輕鬆了不少,試探性的用力睜開了眼睛,又立刻閉了回去,不過剛才那一刹那,也讓她明白過來,她剛才感覺到的那似光線竟然是太陽。
嗯?太陽?
這下顧千尋再也不能平靜,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想都沒想就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一動,又立刻牽扯到腦中的疼痛,悶哼一聲,連忙用手按住疼痛的部位,立刻感覺到身邊有一個人,那人驚喜的說:“你醒了!”
沈逸弦見她猛然坐起來,高興的喊了一聲又立刻小心的去將她輕柔的按回床鋪裏,又壓了壓被子,嗔怪的說道:“你昨天還痛得要死,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雖然打了針,但是你動作這麼快還是會牽扯到頭痛的,你看,這下痛了吧!”
顧千尋愣愣的被他按回被子裏,聽著他輕柔的話,暗暗紅了臉,老天,要不要這麼刺激她呀,她這才剛剛醒過來,就讓沈逸弦這麼溫柔的對待,她覺得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一張大掌貼了上來,在她的額頭上放了兩秒,然後又收回去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沈逸弦放心的笑了笑,“好了,燒退了,醫生說隻要你的燒退了就不會痛了。”
顧千尋還是愣愣的,扯了扯嘴角又不知道說什麼,感覺到喉嚨好像有些幹幹的,正想開口讓他幫忙倒杯水,還沒說出口,眼前便送上了一杯純淨水,杯口上冒著淡淡的白氣,顧千尋正疑惑,便又聽到沈逸弦溫柔的幾乎勒個滴出水來的聲音,“醫生說你醒過來肯定會口渴,我就早早給你備好了,還是溫熱的,不冷不燙,剛剛好,你喝一口潤潤嗓子。”
顧千尋簡直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被人整容了,不然就是換了個靈魂,不然他怎麼會這麼溫柔!
沈逸弦好笑的看著她傻傻的樣子,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我可是好心照顧了你一晚上,你要是敢說不記得我了,我一定得跟你急。”
瞧瞧,這無奈的語氣,能是沈逸弦那種精英人士說出來的話嗎?!顧千尋暗暗腹誹,不過還是聰明的沒有搖頭,“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對了,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就進醫院了啊?”
沈逸弦眼底滑過一絲內疚,借著顧千尋接過水杯的動作很快的掩飾了過去,一邊送上一根吸管,一邊笑道,“昨天你在車上發脾氣,後來就突然暈了過去,我看你滿頭都是汗,就送你來醫院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