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孕婦連連搖頭,也顧不得要求救,瞪圓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手中的針,好像是怕極了的樣子,不斷的往後縮著。
她身後的男人見狀,不耐的哼了一聲,雙臂上前,將她摟進懷裏,冷眸看向醫生,命令道:“紮針!”
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瞪,醫生再也不敢磨蹭,趁著她被製服住,瞅準地方一狠心,針頭順利紮了進去。
“不要啊!”
孕婦發出一聲尖銳得幾乎能劃破天際的尖叫,圓睜的眸子不知是因為瞪得太大還是因為什麼原因,兩行清淚順著臉頰倏然落下。
安定下得夠足,剛剛把藥劑推進去,孕婦已經完全蔫了下去,綿軟的身子癱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厭惡的看她一眼,隨手就像是扔一個垃圾一個扔給了他身後的一名冷麵男人。
“把人帶走,具體情況待會兒告訴我。郝醫生,多謝了。”
前半句是對冷麵男人說的,後半句卻是對醫生說的,郝醫生急忙擺手又搖頭,“沒事沒事,照顧病人是我身為醫生的責任嘛。不過剛才那名孕婦真是可憐了,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就這麼給沒了,哎,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做母親的權利了,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
男人眸光一閃,“她以後都不能懷孕了?”
“是啊。”郝醫生感慨的搖搖頭,“都墮了那麼多次胎了還生什麼?!哎,這最後一個孩子也沒保住,難怪要瘋了。”
“墮了很多次胎?”
郝醫生頗為感慨的歎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對麵的男人難看的臉色,“哎,現在這些女孩子呀,也太不懂得憐愛自己了,真是!哎,算了,這種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沈總裁應該既然認識她有機會就勸勸她吧,哎,真可憐。”
“不小心在浴室摔倒?”
此時的男人已經恢複了平靜,高大的身軀深陷在大大的軟沙發裏,即使是坐著卻比站在他麵前的男人還要有威懾力。
對麵的冷麵男人肯定的點頭,“是的!今天是我當值,一切如常,午後她睡了午覺起來就去浴室衝涼,這是她長久以來的習慣,所以我也沒有注意。可是今天她剛進去不久,我就聽到她的尖叫聲,我衝進去一看,就發現她躺在浴室的地板上,身下,是一片血跡。送到醫院之後醫生就說,孩子已經沒了。總裁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小少爺!”
客廳沒有開燈,窗外的光線透進來,顯得有些昏暗,冷麵男人單膝跪在地板上,垂著頭。他知道這是總裁的第一個孩子,雖然這個母親並不受人待見,但是孩子,總裁是一定會要的。可是因為他的疏忽,導致了現在的情況,他很愧疚。
客廳沒有聲音,兩個人都是沉默,良久,男人忽然從沙發上站起身,一邊往外麵走,一邊說道:“起來吧,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把那個女人送進三院。”東西既然失去了它的價值,就應該被送去它應該去的地方。
冷麵男人倏然抬起頭,眸中光芒一閃,隨即湮滅下去,“是。”
沈宅某間臥室,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頎長的身影輕巧的閃進來,似乎是怕吵到人,腳步放得很輕。
頎長身影走到室內唯一一張大床邊站定,床頭燈略顯昏暗,但是也足以看清楚床上之人好夢正酣。
睫毛緊緊閉著卻習慣性的輕輕跳動著,好像蝴蝶振翅,光潔的皮膚被燈光映出一種溫暖的溫度,櫻唇微張,吐氣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