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他咬了咬牙,邁開長腿走上前,按響了門鈴。
眼前的門,過了好久才被人從裏頭拉開,站在屋裏的那個男人,卻叫沈逸弦滿腹的話都噎在了喉嚨口。
蘇沐笙,又是他,他現在是真的明目張膽做顧千尋的護花使者了嗎?
沈逸弦的怒火湧上心頭,全然忘記了自己早就沒有了質問的資格,“是你?你怎麼在這裏?”沈逸弦腦子一懵,顧不上那麼多直接質問出口。
“嗬嗬,這話該我問你吧。”蘇沐笙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蘇沐笙沒給他回答的機會,邁步走出門,兩人身高差不多,平視的感覺本來就讓沈逸弦感覺不爽,此時蘇沐笙以顧千尋現任未婚夫自居的身份更是叫他恨得咬牙切齒。
“你怎麼還有臉來這裏?”
懸在天際的毒日頭好似會咬人,啃噬著沈逸弦的肌膚,還有心。
他早該想到的,這裏是蘇沐笙的房子,既然千尋住在這裏,他就沒有不在陪著的道理,是自己傻,自己蠢,打聽到顧千尋的住處後立馬瘋了般趕過來,一心求得原諒,竟沒想到情敵在場的尷尬和憤怒。
“這花,送給誰的?”蘇沐笙風輕雲淡地一句明知故問,看似不經意的目光瞟了一眼他手裏捧著的那一束紅似火的玫瑰花。
“我……”沈逸弦被這話噎得一愣,然後便聽到屋裏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
“阿笙,是誰?”顧千尋的聲音帶著點慵懶,叫門外的兩人都看過去,沈逸弦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兒,這一幕卻像是一柄鋒利的匕首直紮他的心口。
一身米白色浴袍裹身的顧千尋,在看到沈逸弦的瞬間也愣住了神,但很快在蘇沐笙的笑容裏露出淡淡的客氣笑容,走過去,站在門口,看著一臉驚愕的沈逸弦,將剛吹幹的長發捋到而後,淡然地問道,“沈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蘇沐笙見顧千尋走出來,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柔和起來,轉身走回屋裏,站在顧千尋的身邊,他們看起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默契。
沈逸弦的眼神難以自抑地落在顧千尋的身上,她渾身散發著剛沐浴後的馨香,身上似乎隻穿著一件浴袍,剛洗完還未幹透的發還帶著些許水珠,臉上帶著紅暈,而瞥向蘇沐笙,他雖然是一身整齊的休閑裝,但那份自信和得意卻叫他怎麼都忽略不掉!
現在已經是日中,兩人這樣的狀貌,他以一個成年男人的立場,沈逸弦很輕易地就可以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憤怒和醋意填滿了他的胸腔,鐵拳握緊,最後一絲理智讓他沒有揮拳揍在蘇沐笙的臉上。
“你有事嗎?”顧千尋當然知道他起伏的胸膛寓意著什麼,但既然自己已經將沈逸弦驅逐出了心間,那麼自然沒有什麼好窘迫的,雖然她和蘇沐笙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但就讓他誤會好了,她不介意。
“千尋,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對不起,你回來我身邊,好嗎?”沈逸弦再沒有臉將手中的這束可笑的遞上去,卻還是不甘心就這麼轉身,說出口的話還是硬邦邦的。
“沈先生,我想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顧千尋疏離了語氣,堅持叫他沈先生。
“不要叫我沈先生!千尋……”
“夠了沈逸弦!”蘇沐笙剛想發作,卻被顧千尋製止,她表示會自己處理,沈逸弦看著他們交握的手,胸膛起伏得愈發明顯。
顧千尋示意蘇沐笙先進去,在她的再三點頭下,蘇沐笙終於妥協,給了沈逸弦一記警告的眼神,轉身往屋裏走進去,一步三回頭地不放心確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