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守安排宗未壬與遊弋偶遇前的晚上,天守來到了遊弋的囚室,兩名守衛打開門之後,像雕像一樣佇立在兩旁,非常敬業。
天守信步走進囚室,低頭看著躺在地上不停顫抖的遊弋,天守搖了搖頭,臉上一副遺憾的神情,“你還能堅持多久?我見過的人中,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撐這麼久,你算是很不錯了,不過,隻要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這一切將會繼續進行下去,當然,如果你向我求死,我心情好的話,也許會答應你。”
遊弋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試了幾次後仍舊以失敗告終。天守看不下去,命令守衛幫了遊弋一把。
“你現在說話都很費勁,還想坐起來,也真是難為你了。”天守語氣輕蔑。
遊弋竭盡全力伸出雙手在前方摸了摸,什麼也沒有摸到,他發了發聲,有些模糊,嚐試了幾次後,他終於能開口說話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告訴你?”遊弋抬起頭,用沒有焦距的雙眼看向天守聲音傳來的方向。
“宗未壬什麼都招了,包括你們殺了張靖的事情,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呢?”天守彎下腰,盯著遊弋的眼睛。
“不……知道……”
“是嗎?”天守又問了一句。
“嗯……”
天守一腳踩在遊弋的手腕上,他沒怎麼用力,但對遊弋造成的傷害已經足夠大了,遊弋現在的身體再遭受折磨很可能就會直接死去。遊弋悶哼了一聲,不是他不想喊叫出來,而是他實在沒有力氣了,現在他唯一能夠緩解疼痛的辦法就是默默忍受。
天守將腳收了回來,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我暫且相信你,這次來找你,是想問問宗未壬的事情,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例如,突然消失之類的?”
遊弋沒有馬上回答,他選擇了沉默。
“我不喜歡問第二遍。”天守加重了語氣,“你的回答可能關係到很多事情的結果!”
遊弋還在考慮,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今天就會到達終點。說實話,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並不後悔,隻是有些遺憾,自從加入任崴的計劃以後,他總想看見一些東西,一些能夠支撐他活下去的東西。
慢慢的,遊弋突然加重了呼吸,他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沒有……奇怪的……地方……”遊弋嘶啞的聲音在囚室中回蕩。
天守靜靜的看著遊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半小時後,天守走出了囚室,他擦了擦身上的血跡,對一旁的守衛說道:“把裏麵收拾一下,再給他一點吃的,如果他不吃就喂他,別讓他死了。”
“是!”兩名守衛異口同聲答道。
宗未壬與遊弋在監獄偶遇之後,遊弋並沒有被送回囚室,而是送到了一間比較潔淨的房間,當遊弋來到房間的時候,天守正坐在房中。
兩名守衛放開遊弋,將鎖鏈打開,接著在天守的示意下,兩人將剛才宗未壬與遊弋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天守看完後點了一下頭,示意兩人退下。
“怎麼樣?答應我的條件麼?”天守輕笑了一聲。
“我還有別的選擇麼?”說到這裏,遊弋將囚衣脫下,換上了天守為他準備的衣服。在遊弋脫下衣服後,可以明顯看出他的心髒被換掉了,因為即使隔著表皮也能夠看出他的心髒在不停散發土黃色的光芒。
“我需要一個確定的回答。”天守抿了一口茶。
“見過城主。”遊弋低著頭,閉上了眼睛。
此時,宗未壬還在囚室思考遊弋說的那幾句對不起。
身體被改造之後,遊弋的恢複能力也得到了極大的增強,更何況飲食還得到了充足的供應,不過這些都是有代價的。現在天守還沒有要求他做什麼事情,但是他知道天守最後一定會從他身上拿走更多的東西。
“如果他們要對宗未壬下手,早就殺了他了,現在看來,是什麼別的原因讓天守沒有動手,不過……”遊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眼睛暫時還沒有恢複,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
夜深,馮雷來到了張靖的房間,張靖死後,這個房間本應該分配給其他人,可是他利用一點關係推遲了分配的過程,因為他想要的東西在這個房間裏。張靖死後,他就一直在房間中尋找,可是無論怎麼找都沒有發現,若不是害怕發出的響聲太大,他估計自己真的會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