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樹葉子立刻石化,我回手指著軾尾巴草:“美人街前過,兩眼直閃爍,體豐腰圍闊,娶妻鑄大錯。”
然後長歎一聲,在轍花兒懷中取得暫時的溫暖:“美人懷抱臥,三花剩一朵,請君聽我說,且莫犯這錯。”
有許久,三人全都一聲不吭,門外的風從外麵刮過,吹過泥塑木雕的三人和我,軾尾巴草忽然聳了聳肩,咳道:“這詩不錯,嗬嗬。”
轍花兒用力點頭,也說:“嗯,不錯不錯,尤其這句,美人桌前坐,掌中書卷握,透著文雅……咳……”
爛樹葉子臉綠了一下,答道:“先別帶靜兒去見你娘了……多休息幾天吧……”一邊捧起了書,哆哆嗦嗦的回到書桌前,坐了下來。
一路無話,隻有我吮轍花兒小臉兒發出的“啵……啵……啵……”聲,墨香正站在廊下等候,一見我們,便迎了上來,道:“大公子,二公子,那小姑娘……”
轍花兒道:“沒問問附近有誰家丟了孩子?”
墨香苦著臉,本來就醜,這一來更成了核桃皮,瞧著真礙眼啊:“問過了,沒有啊!”
軾尾巴草道:“去看看。”
轍花兒跟了過去,我於是繼續“啵……啵……啵……”
軾尾巴草忽然微訝的叫了一聲,道:“原來是這個小姑娘,我在街上碰到了,是我叫她過來找點吃的……”
可不就是我麼!我長這麼禍國殃民的美人臉,就知道你過目不忘,可惜尾巴草兒對我的情誼,我是不會稀罕的。“啵……啵……啵……”
“她在幹什麼?”
如果這話是軾尾巴草問的,我是不屑一顧的,可是這話是轍花兒問的,我趕緊高難的瞥過眼,那個白癡小妹正拿著鍋鏟,用力的在硯香美人的膝前挖掘。硯香美人顯然正在受罰,跪著一動不動,身子已經半歪進坑裏,氣的橫眉立目。
我戀戀不舍的移開嘴巴,為轍花兒答疑解惑:“在種人。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軾尾巴草瞠目結舌:“種……人?”
轍花兒愣了一下,喜道:“小妹,你記得這話了?大哥,我昨天隻教了小妹一次,你瞧,她便記住了!”
軾尾巴草含笑拍拍他肩,走上前道:“小姑娘!”
白癡小妹抬頭一看,立刻拋下鍋鏟,走過來抱住他腿:“哥……哥……”
這動作好熟悉呀好熟悉……難道我一魂化二,分居二體?軾尾巴草拍拍她頭:“我不是你哥哥,你家在哪兒?”
“家……我餓了。”
軾尾巴草歎口氣:“算了,這孩子看來也傻乎乎的,先給她找點吃的,安頓下來,明天再說吧。”他把白癡小妹移交給墨香,抖抖衣襟,“今天被這孩子抱了兩次,這衣服是穿不得了。”
轍花兒笑道:“大哥眼裏還有穿不得的衣服麼?”
軾尾巴草哈哈大笑,逸興飛揚,我百吻中抽了一點空隙,抬頭看了他一眼,再次惋惜他的墮落,如果他沒有成親,該是一朵多麼可口的花兒啊!
軾尾巴草看看天色,笑道:“天晚了,我回去了,你送下小妹,也去睡吧。”
轍花兒笑著點頭,軾尾巴草已經走過,他卻又在他身後吟道:“春xiao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亭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軾做)。”軾尾巴草再度哈哈大笑,頭也不回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