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打油詩會麼?連軾尾巴草的詞都打油了起來,轍花兒早笑了出來,道:“還是小妹有辦法,留也留的別致。”一邊說著,便伸手拍拍佛印的香肩:”好了,一串佛珠而已,我還是陪的起的。”
佛印搖頭歎氣,眼巴巴的看著那佛珠,似乎戀戀不舍,我摘都摘了,當然不會小氣,於是笑眯眯的雙手遞還,佛印搖頭道:“佛珠仍舊人麵非,縱是無情亦有緣……”
佛印真的很喜歡拽文啊!他跟軾轍到了一起,三人便好像賽詩會一樣,一個賽一個的出口成章。我當然也不甘示弱,笑眯眯硬塞給他:“還君佛珠沒淚垂,心有所屬能怨誰。佛美人!給你!”
佛印擺手不接,道:“這佛珠,既然已經到了女施主手中,也是機緣巧合,和尚今天便贈予了女施主。此物本是和尚亡師所賜,物雖尋常,但長年受香火熏陶,也多少有些法力……”
法力!我立刻眼前一亮,隨手掛回脖子:“它能讓三眼嫁我嗎?”
佛印咳道:“這,不能。”
“能讓三眼愛我嗎?”
“女施主,佛家四大皆空,這兒女情長之事,佛門法器怎效其功?”
轍花兒忍不住插口道:“大師,小妹口口聲聲,仍是三眼來三眼去的,這當真不妨事麼?”
佛印微笑道:”居士不必驚慌,女施主慧質蘭心,自知這高遠虛渺之事,本是天定,一切都要順其自然。”我隻覺他雙眸含笑,神情一片溫潤,笑容好似清靜無為,卻又帶著一份說不出的親切慈善之意,隻瞧著怔怔出神,佛印卻也不避,連目光也毫不躲閃,隻是這樣含笑望過來……
正自倆倆相望,卻見煞風景的墨香匆匆而來,躬身道:“老爺說,難得高僧光臨,若是方便,可否移駕書房坐坐?”
佛印轉回頭,合什略略躬身,微笑道:“和尚隻入佛堂,不入書房,兩位居士請自便,和尚現下便告辭了。”一邊說著,合什點首,也不理軾轍二人說話,轉身大袖飄飄的去了。
軾尾巴草卻也不留他,臉上似乎深沉,要笑不笑的道:“子由,我們去見爹罷!”轍花兒點一點頭,兩人便一齊轉身,我見美色全盤退散,好生無聊,正縮回房間想再睡一會兒,一眼看到臉盆裏的花已經歪了下來,葉兒都見著萎黃了,有點心虛,不敢多看,趕緊衝出門,三腳兩步的追了上去,跟兩人前腳後腳的進了老樹葉的書房。
老樹葉正坐在書桌前,拿著本書,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隔了好久,連書頁都沒翻一下,我悄悄打了個哈欠,他這才抬起頭,沉聲道:“軾兒,轍兒,靜兒,你們來了?那位高僧呢?”
軾尾巴草道:“佛印大師隻說不便打擾,便自去了。”
老樹葉點了點頭,道“這也罷了。”言罷卻又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