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內外燃起了無數火把,在風雪中,火光晃動,將這一方天地照的通明。敵營中突然竄上無數黑影,城牆上一時大亂,那是敵軍高手團趁黑前來偷襲。
片刻之後,楊健帶領己方的高手殺到,敵人見一時難以攻下,跳牆逃走,楊健趁機,殺出城外。城門打開,麒麟,玄武營將士,在主帥的帶領之下,也隨即出城布陣,強殺一陣。
鮮血映紅了大地,劍光刺破了蒼穹,號鼓撼動了天地,戰意擊潰了風雪。一股莫名的寒意,在天地之間流竄,鵝毛般的雪花,紛紛灑灑。可是這雪花照樣掩蓋不了鮮紅的大地,逐漸的,戰場上的人們發現,這片片雪花竟然在落地之前便成了朵朵血花。但依然沒有人退縮,戰場上的拚殺,毫無技巧可言,比拚的就是意誌的對撞。
戰意一起,有死無生。
殺意已決,無懼無畏。
勇者生,畏者死!
這一夜,注定是個無眠的夜晚,守城諸人,不知擊退了多少次敵人的進攻,辛虧了這場大雪。若不是這場大雪,讓敵人的攻城增加了難度,恐怕現在玄月關已經失守了。但即便是這樣,守城軍依舊損傷慘重,隻剩下不到十萬人。而敵軍至少還在五十萬人以上。
這一仗還要怎麼打下去?
看著殘破不堪,似乎一陣風便能吹倒的城牆,楊健心中一片茫然。隻要雪域再組織一次進攻,玄月必失。因為這會兒,不僅天亮了,連雪也停了。
夏君複望著遠處的慕容玄肖,笑著對楊健道:“今日,要保玄月不失,恐怕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楊健愕然,道:“這個辦法恐怕不易,且不說慕容玄肖的高手護衛團,人數眾多,單就慕容玄肖自身修為而論,你我恐怕都不是其敵手。”
夏君複道:“的確如此,慕容玄肖已被評為除慕容雪鬆之外的雪域第一高手。要強殺他,自然不易!”
楊健笑道:“也就是說,我們隻有不到一成的機會!”
夏君複笑道:“也許,比一成還低!”
楊健道:“你如果要走,沒有人可以留得住你!”
夏君複道:“你也一樣!”
“我是個劍客,劍客的孤傲,我的劍不允許我走!”
“別忘記了,我也是個劍客!”
“錚”一聲劍鳴。一柄雪白色的長劍,緩緩祭出。那充滿蓬勃朝氣,生生不息的劍意蕩漾開來,讓人如沐春風。夏君複屈指一彈劍身,“叮”的一聲,肉眼可見的靈力如同水波般蕩開。
“君複,君者至陽是為天,君者至仁是為地,大丈夫立身存世,自然要頂天立地。複者,剝極而複,卦象中隻有初爻為陽,這一陽便是希望,便是生機,隻要抓住這一線生機,便能生生不息,否極泰來。我的劍名為‘韶華一線生’,今日你我兄弟聯手,看看能否為天荒聖域的億萬百姓,尋得這一線生機!”
楊健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是個令人心情鬱悶的早上,昏沉沉的天氣讓人煩躁,就連樹林中的鳥兒也不愛歌唱。突然,一聲劍鳴洗去了楊健的煩悶。轉過幾棵巨樹,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林中的空地之上。空地的中央有一段枯樹根,那人身前浮動著一柄白色的劍光,隻見那人緩緩運動靈力。楊健卻絲毫感覺不到靈力的異動。那人站在枯樹之前一動不動,就那麼保持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的早上。當楊健打坐醒來之時,頓時驚呆在了原地,那空地中央的枯樹根,居然如同神跡一般的發出了無數嫩芽!
楊健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在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時,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你難道以為你在做夢麼?”
楊健道:“你是妖族人麼?你修的是什麼法術?”
那白衣人道:“我修的不是法術,是劍術,我也不是妖族人,我是一個劍客!”
楊健道:“你的劍意很特別,為什麼這枯死的樹根能夠發芽?”
白衣劍客道:“這是一段枯樹根不假,但卻不是枯死的樹根,隻看到表麵,怎麼能夠斷定它是否真的死了呢,其實它的心還活著!”
楊健默念了一遍:“其實它的心還活著!”
那人又道:“隻要心還活著,就有無限可能,就能夠創造奇跡!你說對嗎?”
楊健道:“對,心活著就能創造奇跡!”
“你這一招叫什麼?”
“枯木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