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晚飯,已經是晚上了,屋外完全黑了下來,不過,這時卻是下起了細雨,雨下的淅淅瀝瀝的,一如寒天離開地球的夜,寒天看著,原本看不清的門外景色,靜靜的聆聽著雨聲,穿過這些細雨,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沒有人在乎的家鄉,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想起那個叫做地球的地方,可是,他錯了,那個地方,像呼吸般,早已深種。
屋內李路已經將飯菜上桌,點上油燈,擺上碗筷,又打內屋取出兩壺陶製酒壺,有些不舍的將它們放在桌子上。
“兄弟,不要看了,黑默默的天,能看出啥來,來吧,老哥這裏可是有兩壺不錯的好酒,這黑色的一壺,是這裏的特產——大麥酒,而這棕色的一壺,可是老哥多年的珍藏——雁翅酒,都是好酒,來吧,老哥也是多年未飲了,咱們一醉方休。”
寒天轉過身來,對著這位熱情的大哥,報以微笑,這是多麼難得的溫馨,而一切,都是眼前這位相識不久的大哥給予的。
“門外聽風細雨,屋內把酒言歡,路哥,這詩卷般的意境,今日讓小弟撞上了,人生的一大快事呀,便隻有今夜,此生足矣,足矣,來我們喝酒。”
兩個有故事的人,相視而坐,李路看著對麵的寒天。
“兄弟,沒想到,你還是位有經綸的文士,咱們大陸可是少有的人才呀,今日老哥能和你這樣一個有趣的人,在一起喝酒,也是人生快事,來來來,幹了這杯大麥酒。”
李路斟滿大麥酒,端了起來,便和寒天碰了三杯,寒天平時自己也是喜歡喝酒,對酒也是有所了解。
“大哥,這大麥酒,香醇甘甜,回味無窮,可謂酒中精品,不錯,不錯。”
“兄弟,再嚐嚐這雁翅酒,聽聞這雁翅酒,可是在寒潭深處,鍾乳雁翅石,滴灌而成的,又經過多年深藏,更是美味。”
李路聽寒天誇讚大麥酒,心中高興,趕忙又倒上了更好的雁翅酒,期待寒天的品評。
寒天端起斟滿雁翅酒的酒碟子,放在鼻子邊緣,聞了一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一種柔和的陶醉感,悠然而來,酒未至,聞味便已醉。
“老哥,這酒不錯,它日你可要送我幾壇,這難道是仙家的酒嗎?”
寒天也不等李路的回話,直接一仰脖子,“咕嚕嚕”大口悶了下去,但覺的,雁翅所過之處,便如火鸞振翅翱翔一般,隨後,在胃府中回旋翱翔,輾轉不停,這感覺,怎一個烈字了得,但是烈中卻無火毒,有的竟是綿柔,更是難得的是,綿柔中有透著些許逍遙之意。
“老哥,這就確是仙酒無疑了,烈焰翱翔,火毒不沾,綿柔百轉,卻是逍遙之意,真乃酒中君子,不錯,很不錯。”
李路此刻也是驚訝的看著寒天,他沒想到,寒天居然真的品出了這酒的精髓,和意境,心中感慨,這小兄弟,除了功底差了點,個中才能都是數一數二的,襯得上不凡二字,隻是,有些可惜了。
“來,兄弟,難得逢一知己,咱們再幹三杯。”
菜雖美味,奈何喝酒之人,在乎的隻是眼中酒、杯中酒,心中醉,兩人是一口菜都未食,不斷的推杯換盞,喝得多了,就歇歇,聊聊家長裏短,聊得累了,就再碰幾杯,唯有屋外的夜雨陪伴。
“哥哥,兄弟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你也大不了我幾歲,本應該是妻兒在畔的歲月,怎的現在卻是孑然一身,我觀你喝酒的味道,應該也是有故事的人,不知道哥哥,可否告知?”
李路釋然一笑,端著的酒碟,頓了頓,猶豫了猶豫,放下來。
“也罷,就告訴兄弟無妨,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老哥我多年前,的確是妻兒在畔,而且,我和你嫂子還是青梅竹馬,可惜,後來遭了野獸襲村,未能活命,便剩下哥哥一人,哥哥舍不下這裏,便一直留了下來,這世間繁華,不敵一屋簡陋,這裏能讓哥哥安心。”
“哦,原來如此,小弟魯莽了,還望大哥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