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司空的手上憑空出現了一隻天蠶蠱,這蠱跟剛剛那隻分明長的一樣,不一樣的隻是,它不似方才那隻那般毫無生氣,竟在司空手上左右遊走,好不快活。對此,靑鳶很是疑問,為什麼蠱到她手上就這般了無生氣呢?
她想著,就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那是因為,養蠱人身上都有一股特有的氣息,這股氣息人是聞不到的,蠱卻異常敏感,養蠱人越是精通養蠱,氣息就越是厚重,蠱就越是活躍,反之則相悖。你才開始,自然了無生氣。”司空耐心的解答。
原來如此。
這之後,靑鳶每日除了研習醫蠱外,總會抽上那麼些個時間,再回地窖裏練習黑夜中的視力,這也是司空讓她去的。
起初她並不明白司空的用意是什麼,但連續幾月下來,她卻發現她在黑夜裏仍能活動自如,聽力也未曾受影響,連同身體裏的天蠶蠱都活躍了幾分,她時常能感覺到它繞著她的經脈遊走,它走過的地方總會舒服那麼些許。
漸漸的,她原本孱弱的身體竟意外的變好了。
一日,她正好從地窖裏出來,還未適應外麵的光纖,隱隱約約就見著小溪中躺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雙目無神的男子,那男子身上長滿了奇怪的圖騰,蜿蜿蜒蜒的爬滿了他的臉頰,四肢,胸口等地,隻遠遠一眼,靑鳶便認出那是幽冥蠱的傑作。
幽冥蠱,無色無味,狀如透明,隻在夜間顯色,其蠱劇毒,中蠱者如烈火焚身,圖騰從臉頰往下生長,一旦長滿全身,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靑鳶忙看過去,此人圖騰已至腳踝。她忙抬著他一路朝木屋走去。
幽冥蠱毒性雖猛,卻不難解,配以金錢花,佐以天香,培植成丸,連服三天,此蠱可解。
可奇怪的是,三天過後,靑鳶再來看此人,卻發現別說解蠱,甚至絲毫好轉的跡象都沒有,她不禁懷疑到,莫非……是自己記錯了?
她連忙找到司空著作的《醫蠱大全》仔細的研究起來,渾身藤蔓纏繞,由上至下,遇寒則減輕痛苦,沒錯啊……可為何專克幽冥蠱的金錢花卻毫無效果?
“鳶兒?怎麼?解不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正是司空!
靑鳶的注意力集中在書籍上,隻稍稍抬眼,道:“師傅。”
而後,合上書,眯著眼睛靠在窗欄上,任由春天的陽光灑在臉上,身上,算起來,她到這縱橫山已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司空的確是個世外高人,這麼短的時間,卻讓她從對醫蠱一竅不通到如今的盡數精通,他當初那句“別的東西”倒也包括了不少她前所未見的事情。
“師傅,鳶兒不明白,此人明明中的就是幽冥蠱,為何我配以金錢花,卻無任何好轉跡象?”
半晌,靑鳶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司空笑得眯起了眼睛,一頭的銀發本來一絲不苟,卻被他笑得亂顫,他忍著笑對她說:“鳶兒,金錢花配以天香,的確是對付幽冥蠱最好的辦法,你沒錯。”
“那怎麼……”靑鳶此刻疑問更重。
“師傅再教你一招。”司空的表情明明是正經的,語氣卻充滿了戲謔,“害人之心雖不可有,但放人之心必不可無,金錢花配以天香,培植成丸連服三日,此蠱方解,但為師每隔一日就在他身上下了新的幽冥蠱,你必然是如何解都解不到頭了。”
靑鳶原本還一本正經的聽著,聽到最後卻不由的怒從心起,搞了半天,她竟是被自己的師傅給捉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