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隻見她從腰間取下一個玉瓶,從裏麵倒出一顆藥丸,遞給他之後,方才繼續說道:“這是你最後一天的解藥,服下後十二時辰以內,你用內裏療傷,必定痊愈。”
說完,靑鳶便出了房門。
“吃與不吃,在你。”
空氣中飄蕩著這句靑鳶最後留下的話,男子看著手中的藥丸若有所思,半晌後他笑了,一仰脖就將藥丸吞了下去。不知為何,雖然她的態度囂張,甚至有些狂妄,但是他就是沒由來的想要去相信她。
趁著陽光尚好,靑鳶悠悠然的在院子裏閉著眼睛曬起了太陽,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椅子,好不愜意。
“鳶兒?”靑鳶聽到一個戲謔的聲音,正是多日未見的司空!
她猛地一下睜開眼,話說司空在她逐漸掌握醫蠱術之後竟然時不時的就鬧失蹤!她堂堂的大魏五公主,竟然淪落到要自己燒柴煮飯的地步!
司空此刻正站在她的麵前,笑意盈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靑鳶卻不由得吃了一驚,第一次見司空的時候,他尚且滿頭青絲,第二次他便已經一頭青絲白了一半,來這縱橫山沒多久,他就已經滿頭斑白,此刻,不過匆匆幾日未見,他連眉毛都一同白了!
若是外人看來,必定覺得他仙風道骨,可在靑鳶看來,卻是詭異非凡。
“師傅!”靑鳶有些著急,她總覺得,司空身上發生的事情,不是小事,“你的眉毛……”
司空經此提醒,眼眸微動,像上看了片刻,而後釋然的笑了,“無礙。那人可醒過來了?”
靑鳶這時候哪有心情管那人的死活,忙拉著司空進了裏屋,不顧司空的阻攔,拉著他的右手便號起脈來。
正常人的脈象,多平而穩,脈動均衡而有力。然司空的不是!他的脈象弱得靑鳶仔細拿捏了好幾次才勉強摸到,脈動長時間才跳動一次。
這分明是病入膏肓的人才有的脈象!
可靑鳶卻偏偏把不出這是什麼病或者什麼蠱才能造成的。
“師傅!”不由得,靑鳶急道。
司空卻欣慰的笑了,淡然道:“鳶兒的確天賦異稟,如此短的時間便號出為師的脈與尋常人不同。”
“師傅。”靑鳶搖搖頭,頗有些沮喪道,“鳶兒號不出來,這是什麼脈象?”
司空將她之前卷起的袖子放下來,施施然起身,倚在窗欄,神色黯然,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靑鳶等了半晌,見司空仍舊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好作罷。這些日子的相處以來,她自然是知道自己這位師傅的性子的,他不想說的事,怕是這天下還沒有幾個能讓他開口。
而這裏的動靜,早已經被隔著一扇門的陌生男子聽在眼裏,他本來是想來道別辭行的,他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縱橫山深處的,但想必時日也不長久了,他還有要事在身,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
但如今他撞見人家的談話,卻不知該進該退。
“進來吧。”
就在他為難的時候,裏間卻傳來司空的聲音。他愣了下,笑聲道了聲打擾便跨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