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我聽我那侄子說,先前好些大群都上折子,讓皇上寬宥皇後,皇上都不予理會。”
“然後呢?”青櫻倒是顯得比青鳶還要緊張,隻見她掙開青鳶的手,揪著衣角,上前了一步。
那嬤嬤抬頭看了看青櫻,接著說:“今兒個早上,禮部尚書上折子說,公主您大婚,不可無後。所以……所以……”
說到這兒,那嬤嬤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青鳶的臉色,不知該說不該說。
“所以皇上便解了皇後的足,可是這樣?”青鳶接過話頭。
“鳶兒你怎麼知道?”青櫻順著就問。
隻見青鳶笑了笑,“禮部尚書是三朝元老,從不問政事,但如今破格上奏必是有理可循的,再者,你的確要出嫁了,他的由頭也說得過去。”
“父皇必是要同意的。”
“那這麼說,鳶兒你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青櫻有些吃驚,她看了看無霜,見無霜的臉上也是一臉震驚。
青鳶倒是不太在意,她轉身將給青櫻出嫁用的鳳冠霞帔放進大紅色的禮箱,又吩咐無霜將一旁的金銀珠寶都收起來。
青櫻急了,忙拉過她忙碌的手,嗔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告訴我吧!”
“你呀!真是個傻丫頭!”青鳶笑著戳了戳青櫻的額頭,“你想,皇後畢竟是皇後,皇上想要廢後必須要有個正當的理由才可以。即使皇上懷疑我皇額娘的死,但沒有證據也是不好大動幹戈的。”
“那你之前為何……”
“之前給皇後娘娘下套自然有別的用意。”青鳶笑著答,繼而推了推青櫻的背,“好了好了,你這個新娘子,隻要每天啊,用無霜采集的露水好好的嗬護你的臉蛋,到時候美美的出嫁就好了!別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可不是!我們四公主到時候定是齊國的第一美人。”無霜打趣著。
青櫻又紅了一張小臉,看得旁邊的青鳶一臉的感慨。她給皇後下套自然有用意,但那用意也與別人無關,一開始,她就是衝著玄玉去的。這件事情,應該不久就會傳到遠在千裏之外的齊國攝政王府內了。
“你下去吧。”青鳶對一旁的嬤嬤揮了揮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角。
那嬤嬤答了聲後,又弓著身子出去了。
攝政王府
東邊的廂房裏有個男子正在繪畫,他身穿醬紫的衣衫,平日裏一絲不苟的頭發披散在肩頭,案桌旁邊放著一把白色的玉扇,最邊上的椅子上坐著個臉色蒼白,似乎有些病態的絕美女子。
那女子雙手撥弄身前的古箏,箏音傾斜而下,空靈得很。
隻是這男子卻像是未曾聽聞,一心隻在麵前的那張宣紙上,走的進了,才發現他畫的是個女子,桌上已有許多張,這女子時而穿著碧色衣衫,時而著大紅喜袍。
每一張上,這女子都笑得看不見眼睛,眉宇間有股歡脫的色彩。明明算不得是傾城傾國,卻偏偏就是讓人移不開眼。
突然,門被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急匆匆的撞開,箏聲徒然一停,男子皺了皺眉,下了最後一筆,畫成,落筆。
那侍衛單膝跪地行禮,道:“王爺,前線來報,說是魏國五公主把皇後給軟禁了!”
那男子笑了笑,微微起唇,“青鳶是嗎?有意思!”
這聲音極其溫柔,像是山泉般輕靈,不是玄玉,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