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京都有命令傳進攝政王府,皇上和攝政王不和早已是天下皆知的秘密,這些年局勢漸成緊張之勢。
此刻宮裏來宣紙的張公公,正和王管家堵在大門口,二人麵對麵站了有一個時辰,竟是誰也不肯讓步。
周圍布滿了看熱鬧的閑人,張公公是當今大齊帝王玄真的貼身內侍,從小服侍網上長大,地位雖並不高,卻異常微妙,走出來就是代表著皇上的。
隻見張公公,嘴角抽了抽,直了直身子,古怪的說:“攝政王呢?”
王管家皮笑肉不笑,他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風,隨手揮了揮,身後立馬走上前來一個小廝,他看了看那小廝,倒是清秀,就是瘦了些許。
他拍了拍那小廝的肩膀,對張公公說:“公公,你也瞧見了,我家王爺早些日子受了風寒,太醫囑咐說不得見風。這冰天雪地的,凍壞了可不好。”
說著他將那小廝推上前去,接著道:“這小廝跟我家王爺身形有相似之處,不然就讓他代替我家王爺領旨。”
“張公公,你覺得呢!”
張公公聞言,臉色驀地就尷尬下來了。連同周邊的群眾都忍不住的竊竊私語。皇命乃天命,抗旨意同謀反!然而就算如此,別說他是個宦官,就算是當朝將軍來了,這攝政王府,怕也是輕易闖不得的。
張公公不由得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這些年皇上雖未被廢,但明眼之人尚能看出來,如今的皇上早已經被攝政王架空,朝中大臣,有的持冷眼旁觀之勢,有的則好不掩飾的支持攝政王,眼見不久前,攝政王又將南郡將軍拔除,手握十萬兵權。
如今朝堂人人自危,誰也不敢正麵衝突攝政王,局勢對皇上越來越不利,而皇上卻無計可施。
到如今,連道聖旨,竟都進不了這攝政王府的門!
李公公隻覺得手裏的聖旨竟是像有千金,他抬頭看了看高大的匾額,上麵的“攝政王府”用金漆寫成,如今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倒是刺眼得很。
半晌後,他不由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王爺既身子不好,那老奴改日再來便好。”
“那張公公慢走。”王管家虛扶了一下,“本管家就不送了。”
張公公點了點頭,慢慢消失在京都的長街裏。
人群漸漸散開後,那王管家才讓人關了府門。
這一切都被隻是一廊之隔的玄玉看了個一清二楚,他手裏依舊拿了個炭爐,手指骨節分明,麵如桃花,嘴角扯起若有似無的弧度,像是此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許久,他又輕微的咳嗽了一聲。
驀地,原本空無一人的走廊裏,出現一個帶著麵具的黑衣男子,正是魑魅,隻見魑魅皺緊了眉頭,將手上的披風恨恨的係在他身上。
語氣不是很好對說:“吃藥!”
經此提醒,玄玉才想起,原來自己還沒有吃藥。
正準備說話,卻眼尖的看見王管家從對麵走過來,他便摸了摸魑魅的頭,輕聲寬慰道:“好,吃藥。”
王管家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句話,眼角不禁抽了抽,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能適應他家王爺對一個影衛如此溫柔,自從多年前王妃去了之後,王爺就沒在對誰這般溫柔過。莫非……是因為王妃生前最是疼愛魑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