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的馬車在街上漫不經心的走著,看方向,應當是要進宮,但從馬車的行進速度看來,他卻是又不著急。
玄玉右手拿著白玉扇子,輕輕撩來了馬車的窗簾,頓時一陣微風吹進來,倒是讓人心曠神怡。窗外好些姑娘見到了玄玉的臉,紛紛忍不住衝著他喊。自始至終,玄玉都保持著優雅的笑容,不曾開口答應,也未曾阻止。
本來嘛,這並不是件要緊的事兒。
魑魅就有些受不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突然出現在馬車沒,皺著眉頭,撅著嘴,活像個被人搶了心愛玩具的小孩。
惹得玄玉忍俊不禁,“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
魑魅抬頭怒視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迅速把臉轉向一旁。
玄玉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寬慰道:“好了,我不掀窗簾了。”
說罷,玄玉就將這窗簾放了下來,隨即,他俊美的臉蛋也被遮擋住,“啪”的一聲甩開白玉扇子,悠哉悠哉的閉上眼開始假寐。
外頭趕車的王管家似乎有些興奮,他朝車裏頭大聲喊了句:“王爺,加速了啊!”
然後猛的一甩韁繩,馬兒吃痛,驚呼一聲,撒開蹄子狂奔起來。
帶的馬車搖搖晃晃的,可偏偏車裏的兩個人都未曾受到影響,一個正閉目養神,一個還噘著嘴。
等玄玉到達西門的時候,侍衛們早已經散開了,各自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著。絲毫看不出之前發生過那樣的慌亂,連同秦般也不見了。
按照大齊例律,所有入宮拜會的王臣將相都得在宮門前停車,由侍衛親收來者隨身武器後方可步行入宮。
這是一個天子的威嚴,曆朝曆代皆是如此。
可繞是如此,王管家架馬的動作卻一點沒有慢下來,他的臉上漸漸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當今皇上,誰人不知?不過一介傀儡而已,內在實權早已經被玄玉掏空了。
“來者何人!”不知道是哪個侍衛突然出聲問道。
幾乎是一點停頓也沒有,王管家猛的加速,馬車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距離已經越來越近。
“停車!”侍衛怒吼道!
車內的玄玉緩緩睜開眼睛,他像是並不關心王管家的行為,也並不打算阻止王管家。
“再不停車就放箭了!”大齊例律,私闖宮門者,可就地論處。
玄玉偏了偏頭,摸了摸魑魅的頭,笑道:“去吧。”
下一秒,魑魅就出現在喊話的侍衛身旁,緊接著那侍衛便“撲騰”一聲倒在地上。
一刀封喉,血流如注。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也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一瞬間回到車上的。
王管家這時候才停下來馬車,從腰間掏出個令牌,上書“攝”字,他冷聲問道:“可還要檢查了?”
宮門處的侍衛多都是些年輕將士,大齊這些年風調雨順,沒有戰士,像秦般那樣有血性的,已經是鳳毛麟角,何況剛剛玄玉又來了個殺雞儆猴,不少將士已經雙腿發抖,更有甚者連手中的兵器都一並扔在地上。
這個樣子,可還攔得下?
王管家似乎對他們的反應很是滿意,又重新架起了馬車,飛奔進宮。
玄玉輕撩了下窗簾,他清楚的看到將士發抖的雙腿和蒼白的嘴唇,片刻後,他搖頭放下窗簾。
“若我軍個個如此,大齊必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