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1 / 1)

青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門口處一抹絳紫的衣角出現在她眼中。除了玄玉不會再是別人了,他手裏端著藥,臉上緊張兮兮的,在看到魑魅的劍劃破她頸部的時候,臉都綠了。

以魑魅的身手必然是已經發現了玄玉的身影,他像是感覺到了玄玉的視線,忙收了劍轉身,他低著頭像是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樣,踱步到玄玉身邊。

玄玉的臉蹦得很緊,似乎非常不悅,青鳶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奏。

她忙急急開口:“他沒有惡意。”

玄玉卻眉毛一挑,橫眼看著魑魅,魑魅的身子微微發抖,他張了張口:“她,壞人!”

玄玉一聽,簡直怒不可遏,他揚起手就準備一巴掌打下去。

驚得青鳶從床上直接跳起來,“不要!”

玄玉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略帶疑問的看著青鳶,青鳶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個與王府無關的人,魑魅是玄玉的影衛,要打要殺都隨他意,按理說,她是沒有資格阻止的。

青鳶冷靜下來後仔細想著,未免有些尷尬,她扯了扯嘴角,訕訕的說:“我沒事,皮外傷。”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玄玉卻偏偏聽懂了,她是想告訴他,她沒事不要責罰他。

玄玉愣了愣,硬生生把手收回來,但臉色還是不好看,他揚了揚下巴,指向青鳶,“還不快謝公主。”

一句話,卻讓魑魅紅了眼,他倔著脖子就是不肯向青鳶認錯,他的眼睛看著地上,不一會兒“啪嘰”一聲掉下一滴眼淚。

“她壞!你痛!不道歉!”魑魅的聲音包含了委屈,聽的青鳶心裏一陣酸。

眼看玄玉又要發火,青鳶忙下了床走過去,她站在玄玉和魑魅的中間,失血過多讓她有些站立不住。

她舔了舔下嘴唇,無奈的笑:“王爺,藥呢?”

玄玉在她下床的時候開始眼神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傷口,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又將她放回了床上。

“大夫說,你不能下床,要靜養。”

玄玉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她,他將手裏的藥碗遞給她,接著說,“我已經試過溫度了,怕哭的話一口喝掉就好了,我給你準備了蜜餞。”

說著,他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包用絲絹包住的蜜餞,如果他記得沒錯,媚兒她是極其怕苦的人,她寧可病著也不願意喝藥,小時候得了風寒總是偷偷的將藥都潑在花盆裏。

她明明這麼鬧騰,到最後卻毫無生氣。

玄玉一向聰明,他做的決定也一向不會出錯,隻是有件事他猜錯了,東方媚的確怕苦也的確鬧騰,可青鳶不,青鳶是藥罐子長大的,她的身體早已經被百草浸泡,連司空都說她的抗體強的驚人,每次用藥都要先設法減低她自身的抗體。

她早已經不怕苦,不鬧騰了。

青鳶接過藥碗一口氣全部喝下去之後,猶豫了兩秒,才從玄玉的掌中拿出一顆蜜餞放在嘴裏。

“多謝王爺。”

玄玉看到她老實喝下了藥心才放下來,他想起來還站在一旁的魑魅。

聲音不覺又冷了下來,“你是要過來給公主道歉,還是關三個月的緊閉?”

魑魅紅著眼睛,下一秒直接消失在他們眼前,看得青鳶一陣無語,這孩子就是這麼死心眼。

玄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說:“公主見笑了,這孩子平日裏被寵慣了。”

青鳶搖頭,淡然問道:“王爺神通廣大,神機妙算,該不會連我故意算計你都看不出來吧?”

她的語氣很淡,壓在玄玉心裏卻並不好受,他笑笑,道:“自然知道。”

隨後再沒有說話,玄玉收拾了藥碗,將蜜餞又悉數放在床頭,掖好她的被角後準備出門。

直到他的腳快要跨出門口,青鳶的聲音才在背後響起。

她說:“王爺,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王府?”

玄玉的背不由僵硬了些許,嘴角泛起苦澀的藥,她知不知道,那把劍再深兩寸就能夠刺進她的心髒,華佗在世都救不了她。她知不知道,他的心揪著疼,她又知不知道,他費了多大勁,才把她留在王府。

可她剛一醒來,卻是問他,她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她。

“不急。”

不急,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