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君的脾氣向來不太好,不過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那種典型的會扮豬吃老虎的人,整個人看上去大大咧咧一點都不正經,可其實心裏麵比誰都要拎得清,他永遠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玄玉才會那麼放心的將一些大事都交給他去做。
江南巡撫的一句話,整個惹毛了這位脾氣不太好的公子爺,他的嘴角掛著美豔的笑容,伸出了一隻手,搭住了那江南巡撫的肩膀,他的手指細長,像極了女子的手,江南巡撫見他如此主動,頓時將手放在了彥君的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著。
一邊摩擦一邊道:“小公子長得這般俊俏,要是守饑荒所迫就不好了,不如這樣,你跟我回屋裏說?”
盡管是疑問句,可這位江南巡撫卻沒有給彥君絲毫猶豫的機會,隻是拉著他就往屋裏走,若是個平常的公子,說不定這會子也就從了,可他不是,他是彥君,禮部尚書的兒子!從小什麼好的沒用過?會被他這點小恩小惠給吸引?他隻是冷笑著倒抽了一口氣,就跟著進屋了。
玄玉整個過程隻做旁觀,他把玩著念卿,右手撐在石桌上,拖著他的下巴,他的眼神沒有離開彥君進去的那間房間,眼裏卻沒有絲毫擔憂,似乎在等著看什麼好戲。以他對彥君的了解,他必然是不會就這般算了的。
果然,彥君進去還不到半刻鍾,就傳來了江南巡撫的慘叫聲,那聲音綿延了好一會兒才消散,緊接著,就見到彥君打開了房門,臉上掛著輕鬆愉快的笑容,一步步走了出來,隨著他漸漸出來,玄玉這才看到那地上一大片血紅,還散發著一股腥味。
想必,這血跡必定就是那江南巡撫的了。玄玉看著,不由嘖嘖搖頭,暗道彥君的手段果然殘忍。
被喚作小翠的那兩名丫鬟想必是沒有見過這般形勢,頓時整個人愣在一旁,冷汗直下,那小紅更是膝蓋一軟,直直的跪了下去,口中不斷呢喃道:“不要殺我,不要!”
彥家家教,對不是敵人的女子,要溫柔以待。是以,彥君將小紅從地上扶了起來,寬慰道:“今日之事,你全當是沒看見,早日謀個好去處吧。”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見那江南巡撫,拖著身子從屋裏爬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失血過多的蒼白,以及濃濃的恨意,玄玉這個時候才看清,他的雙腿中央有一大片血跡,同為男人,玄玉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隻是抬頭看了看彥君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並沒有說什麼。
那江南巡撫,對著彥君的背影就吼:“你可知道!在這江南,得罪了我,你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彥君不在意的搖搖頭,道:“是嗎?怎麼個不好過法?”
那江南巡撫氣急,“你可知道我是誰!”
彥君似乎覺得好笑,嘴角扯起笑容,道:“你又知道我是誰?我是禮部尚書的兒子。”
說罷,他又指了指身邊的玄玉,“你可知道他我朝攝政王?”
攝政王玄玉之名,大名鼎鼎,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八歲孩童,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那江南巡撫在聽到攝政王三個字的時候,臉上便已經麵如死灰了,能混到巡撫這個位置,他也不蠢,自然知道自己隱瞞災情已是死罪,還對禮部尚書的兒子做了這等事……
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顧慮自己有多痛,隻是對著玄玉喊:“王爺,王爺饒命啊!”
他這聲音極其淒慘,怕是別人聽到,還以為是他玄玉仗勢欺人呢。
可惜,玄玉這個人的心腸,向來都不是軟的,他邁著步子,走到他身邊,看了他好一會,才淡淡道:“即日起,你被褫奪巡撫之位,一應家產全數充公,不得再為官。”
說完,也不顧他在身後的嚎叫,直直的越過他,就出了這所宅子,彥君跟在他的身後,整個人神清氣爽,似乎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