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激動地一把抱住青鳶,道:“謝天謝地,你沒事。”
天知道他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人吃人的,有搶劫的,盡管他一身武功,但來到嶺南找她也讓他弄得十分狼狽,他在來的路上想象了無數次,如果他見到的是青鳶的屍體,他要怎麼回去跟他的皇叔交代,他離開魏國的時候,就被皇上叫到宮裏,他曾信誓旦旦的對著皇帝發誓,說他一定會把青鳶毫發無傷的帶回來。
天知道,他在來的路上,擔驚受怕了多少次。
此刻他看到青鳶好好的站在他麵前,他隻覺得什麼都比不上,比不上青鳶這張臉,哪怕這張臉上正充滿了嫌棄。
在青木抱住青鳶的下一秒,青鳶就幾乎迫不及待的推開了他的身體,她隻覺得自己一身都是雞皮疙瘩,都是被青木給傳染的,她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問到:“你發什麼瘋了,怎麼也來江南了?”
“我擔心你啊!”他說得像是跟他餓了的時候要吃飯一樣,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青鳶剛一皺眉,想打發他回去,江南現在局勢凶險,原本是個與他完全無關的戰場,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去,她就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她拉了拉青木的衣袖,道:“我有件事情要你幫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說得嬌滴滴的,像是在撒嬌一般,青鳶說完自己都要吐了,更別說是青木,他就差點沒當場就彎腰吐出來,連忙擺擺手到:“我的公主誒,你就饒了我吧!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好嗎?”
青鳶不由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再解釋什麼,直接拖著青木的後領子,就往馬背上拖,在龍舟一行人的目視下,她騎著馬,帶著潦倒的青木,一拍馬屁,絕塵而去。
青木在後麵被顛得直翻白眼,青鳶的馬上功夫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剛到地方,青木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青鳶並不是很清楚玄玉目前所在的方位是哪裏,她隻是曾經聽司空說過,煉製傀儡最好的地方就是潮濕陰冷,地勢偏低之處,因為陰氣聚集,但這跟民間傳聞的鬼怪又稍有差距。
鬼怪之說,多半是來無影而去無蹤的,然而煉製傀儡卻需要實實在在的肉體,配以藥房控製人的身體,頭等的傀儡甚至能夠保留一部分的神智,這樣的傀儡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青鳶也就隻是順著司空的說法,盡量往下遊的地方去找,嶺南已經是江南的最南方,南方屬陰,下遊又是彙陰地,如果這裏都找不到玄玉的話,那可能他就已經不在江南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青鳶才剛到下遊處就發現了好幾處積水現象,周圍的災民相比較別的地方也要少上那麼些許。他們不像之前青鳶所遇到的災民那樣,直直的向她衝過來,他們似乎就沒看到她,對她絲毫沒有任何興趣。
他們的手裏有的拿著扁擔,有的拿著桶,似乎是來這河邊打水的,然後青鳶看了卻頭皮一陣發麻。
他們的神情自然,動作毫不遲緩,看上去就跟一般的正常人一樣,可是她是行家,俗話說行家看門道,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的手背上,有一塊綠豆大小的癬,那是屍斑,屍斑是屍體腐爛之後才長出來的,活人是萬萬不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