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曾國藩好相術
曾國藩喜歡鑽研相術,有人向他請教看人的方法,他念了一套口訣:“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氣概,富貴看精神;主意看指爪,風波看腳筋;若要看條理,全在語言中。”他又說:“端莊厚重是貴相,謙卑含容是貴相;事有歸著是富相,心存濟物是富相。”
曾侍郎主持嚴打
鹹豐三年(1853)的上半年,太平軍從金陵、揚州一線把戰火燒到了黃河以北。金陵的太平軍又向西線回攻,再次攻克安徽省會安慶,包圍了江西的省會南昌。
官軍在各條戰線都陷入全麵防守的被動態勢。金陵—揚州—鎮江戰區,由滿人文官琦善和漢人老將向榮看守,攻擊毫無進展,還放走了一批又一批敵軍;黃河以北,由托明阿、西淩阿、勝保等一批滿人將領率領旗營勁旅阻截,與林鳳祥的北伐軍相持,京城如臨大敵,調集重兵拱衛,進入了一級戒備;在安徽,官軍沒有一支得力的部隊阻擊太平軍的攻擊;在南昌,全靠著江忠源為數不多的楚勇在極力支撐,才牽製住了賴漢英的西進部隊。
鹹豐皇帝起用了幾乎所有的前朝重臣,但他一次又一次失望,隻能把扭轉戰局的希望寄托於棄文從武的勝保和從基層崛起的江忠源身上。他希望江淮之間、河洛之畔湧現出更多的“北勝南江”,為他保住已經岌岌可危的大清江山。誰也不能指責這位皇帝未能擺脫自己的局限性,他已經盡力地不斷解放思想,大力推進用人製度的改革,呼籲重視基層人才。
但是北勝南江的提法明顯帶有褒滿貶漢的色彩。把勝保排在江忠源之前,本身就是為了抬舉滿人。其實勝保豈能跟江忠源相提並論?江家軍戰功卓著,從廣西、湖南、湖北打到江西,身經數百戰,作戰頑強,經驗豐富,見識不凡,是勝保望塵莫及的。
在鹹豐眼裏,能有勝保這樣的滿人官員挺身而出捍衛帝國的利益,已經是夠不容易的事情了。盡管勝保投入戰爭不過幾個月,也未打幾個勝仗,從金陵趕到河南的懷慶,拖拖拉拉走了一個多月。但即便是這樣一名戰將,在滿人臣子中也顯得彌足珍貴。
而且,到這時為止,江忠源脫穎而出隻被視為一個孤立的現象,並沒有令朝野對更多的湖南人刮目相看。沒有人注意到,湖南一地正在湧現大批江忠源式的人才。江忠源是一個先驅,一個典型,一個榜樣,正在帶動湖南的讀書人投身於這場戰爭。鹹豐和所有當局者都沒有料到,盡管許多省份都在朝廷號召下大辦團練,但真正足以捍衛大清帝國的軍事力量,隻是在湖南一省醞釀形成。這個從前默默無聞的江南省份,形成了一個必將深遠影響後世中國的人才格局。湖湘人才從此崛起,將改變中國甚至世界的命運。
對於這個重大的曆史事件,我們找不到任何的預言。隻有野史傳說,李星沅曾經寄望於曾國藩平定粵逆。另外有一個名叫朱駿聲的江蘇長洲人,也預見到曾國藩將為本朝平定動亂,帶來太平。曾國藩奉詔在長沙幫辦團練時,朱駿聲臥病安徽黟縣山中,聽到這個消息,大喜道:“太平有望了!”
別人問:“您怎麼知道?”
朱駿聲說:“前些年,我拿著自己的著作,要呈送皇上禦覽,就是此公帶領引見。常人眼斜顴高,此公卻兩頰平直,髭髯甚多,直連頜下,披覆於寬博之胸,益增威嚴。我看他辦一件平常的小事都慎重周詳,所以相信他能辦大事。”
這些說法,即便有幾分真實性,恐怕也難逃事後諸葛亮的窠臼。
湘軍的崛起不是在一聲號令下發生的事件,它經曆了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經曆了許多偶然性的碰撞與糅合。所有湘軍大佬都在鹹豐登基前後逐步開始注重軍武,但他們都未策劃過一支新式的軍隊。可是鹹豐三年的國家大局,以及鹹豐皇帝求賢若渴的人事路線,使他們走到了一起,成為一個誌同道合的群體。於是湖南民間的武裝力量開始呈現出爆發之勢,逐步凝聚成清末最強勁的一股軍事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