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寧爾還給範湘竹說起了師父清風道長的傳奇故事。
清風道長也是昌天國人,是當時昌天國武術界相當了不起的一位高手,由於他武藝高深莫測,人們都叫他“不過招道長”,意思是說他麵對敵手,不用出手過招,便可將對手征服。
可清風道長自己卻不這麼認為,不過招哪能征服對手?怎能分出勝負?於是他自號“不過三道長”,並聲言,不管誰,隻要躲過他三招,他便拜對方為師。可他走南闖北,卻找不到一個敢於和他過招的對手,這使他覺得非常苦惱。
這一天,從北塞來了個青年人,說要跟“不過三道長”討教討教。
不過三道長一聽樂了,心想:我正苦於找不到對手,你居然送上門來了,歡迎歡迎。但他一向小心謹慎,不敢馬虎大意,當即運足氣,隻一掌便把小北塞打得跟風車兒似地旋出去老遠。
不過三道長笑笑:“小兄弟,看樣子你的功夫還真不錯,剛才我是運上十分氣力,要是換個人,怕是你早就倒下了。你還好吧?”
小北塞頭一昂:“你不過勝我一局,沒啥了不起,用不著教訓人。告訴你,我不服,咱們三年後再見!”
說完,揚長而去。
不過三道長暗想: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於是拱拱手說:“小夥子,我等你回來!”
三年過後,小北塞果然又來了。
不過三道長一看那架勢,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功夫大長,因此在進招時多了幾分小心。他那一掌劈出去可是夠厲害,軟如綿,硬似刀,虛中帶實,實裏藏虛,挾雷裹電,掌花亂飛,橫豎左右,向對手壓去。
你躲得過橫的,卻中了豎的;避開了豎的,橫著的正衝著你來。任何人隻要中其一掌,非死即傷。
其實,不過三道長並不想傷害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隻是覺得此人非同一般,才使出了看家本領。哪知小北塞一閃身,竟然躲過了這一招。不過三道長不由得失聲叫道:“好!”
他一邊為對手叫好,一邊又想著如何出第二招鎮住對手。
剛才那十幾掌他是一口氣甩出去的,上三路真氣已經用完,身體大幅度向對手懷裏傾斜,想要縮回身子,再度出手已經辦不到。這時,對手隻要用一個指頭在他背上那麼一點,輕則倒地,重則喪命。
可他不過三道長畢竟是武林高手,等的就是這種時候。
隻見他前掌劈出去後立在空中像扶欄,後掌接著按上如攀欄,而雙腿則淩空倒豎。就在這一立一豎間,他真氣複原,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雙腳夾住小北塞的脖子順勢一扭,將他拋向空中,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過三道長上前一看,隻見小北塞臉色煞白,連個“哼哼”的聲音也沒有,覺得情況不妙,急忙將他拉起來,往肩上一背回了家,又是熬湯,又是煎藥,精心調理了好多天,才見好轉。
不過三道長對小北塞說:“小兄弟,照我看,如今天下的武功就數咱倆了,你不如留在這兒,咱們朝夕相處,那該多好。”
小北塞搖搖頭:“不,雖說我這次又輸給了你,但我還是不服。我敢說,三年後絕不會再是這樣的結局。”
不過三道長笑了:“小兄弟,我實話告訴你,如今沒有人能躲過我這第三招,連我自己也沒法化解。我一出手,對方必死無疑;如果萬一有人逃過這一招,那我的性命也就完了。咱們何苦自相殘殺?”
小北塞“啪”地站了起來:“你別嚇唬人,我不怕,等著吧,咱們三年之後再見!”說完就走了。
一晃三年又過去了。
這天黃昏,不過三道長覺得心裏發悶,便獨自上了後山坡。
來到山岡上,隻見月影下立著個人,仔細一瞧,就是那三番兩次上門比武的小北塞。
他雙手一抱拳:“前輩,後生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不過三道長問道:“小兄弟,你不到寒舍,卻在此等候,這是為何?”
小北塞嗬嗬一笑:“怕前輩不肯賞臉,隻得在此恭候。”
顯然,他要逼不過三道長比武。
比就比吧!
兩人打了照麵,不過三道長依然按部就班地出招。
第一招被小北塞躲過,第二招也讓他躲過。
第三招是什麼呢?
隻見不過三道長在空中扭過頭,吐出一口氣,這口氣細如絲,硬過鋼,能碎石裂玉,直衝對手而來。
小北塞躲避不及,“哎喲”一聲摔倒在地。
不過三道長情知不妙,急忙落地站穩,將他攬在懷裏,失聲大哭:“小兄弟,你為啥不聽大哥我的良言相勸?為什麼咱弟兄間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如今你搭上了性命,我欠下了良心,這叫我以後怎麼做?”
可奇怪的是,小北塞卻不肯咽氣,身上始終是熱乎乎的。
不過三道長不由得驚歎;“好小子,吃了我這口真氣,居然還留得殘生,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