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烈陽直垂,瀕臨東臨江的山陽地界大地一片翠綠,風吹過,樹葉搖晃,依舊有著幾分涼爽,不過,有一處地域卻是與眾不同,裸/露的地表寸草不生,在綠蔭環繞的環境中格外顯眼。
這一日,空氣中泛起點點漣漪,兩道肉眼不可見的遁光過後,這塊特殊的土地迎來了兩位客人,是兩位身著道袍的男子,其中一位眉眼間頗為淩厲,抬手一招,地上的一塊泥土便到了手中,細細磨砂一番後,淩厲的眉眼間煞氣大增。
“師兄,是四照柱神煞。”卻是他從剛剛的泥土中感受到了煞氣。
聞言,另一名道袍男子神色微變,歎道:“原來是無相魔宗,隻怕諸位師弟是凶多吉少了。”
這二人正是玄元道宗的內門弟子,梁瑞莊、江行光二人送外門弟子出宗曆練卻遲遲不見回歸,玄元道宗派出他二人探查,經過近一月的時間,他們終於找到了事故發生的地點。
“無相魔宗,要不是找不到他們的宗門所在,我道門怎會允許他猖獗至今。”眉眼淩厲的道袍男子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煞氣越來越濃。
另一位道袍男子此時亦不複平和之色,帶著幾分怒氣道:“虛師弟剛剛成為真傳候補,他出宗曆練的的雲舟就被魔門弟子所襲,怎麼會如此巧合?”
正道魔門相互傾軋近萬年,彼此之間安排內奸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實,就算知道此事是被人泄露,一時亦難以查清,隻是這兩位內門弟子怎麼也想不到梁瑞莊早已被人替換,這才導致虛列遭此災禍。
“每一位真傳候補都彌足珍貴,虛師弟遭此劫數,卻是我宗的一大損失。”道袍男子亦是歎道,虛列的身份畢竟不同,代表的是一派一宗的未來,所以玄元道宗才會把在四宮亦算得上頂尖的他們二人派出來。
另一位道袍男子帶著絲絲寒意道:“讓我道宗損失兩位內門弟子,一位真傳候補,這筆賬一定要討回來。”
眉眼淩厲的道袍男子沒有反駁,亦是冷冷道:“江、梁兩位師弟修為縱是不如你我二人,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拿下的,有此修為並且修行四照柱神經的魔門弟子,數來數去就那麼幾位,而這段時間在我東靈青州地界隻有兩人。”
身為玄元道宗的內門弟子,他們能接觸到一些玄元道宗探查到的魔門消息,細細理清之後,自然很容易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道袍男子神色平靜,看著遠方的天空,輕輕地說了兩個名字:“淩躍,石曉秀。”
…………
試煉魔窟混亂而又瘋狂,唯有地下河和地底火脈與眾不同,相比其他地方卻是和平的很。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這兩處地方住的大多是魔窟中最頂尖的那批先天六重、七重的修士,修為達到他們這一步,想要更進一步,缺的不是靈穴、元氣,而是對後天五行元氣的領悟,雖然都聚在這兩處,但卻是因為想要參悟這兩處的水行、火行後天元氣。
他們相互之間反而不像後天境和先天養元境的修士一樣有太大的利害衝突,再加上修煉到這一步的沒一個好惹的的,相互忌憚之下,這兩塊區域反而和平的很。
這一日,虛列正在自己的小洞窟中練著剛剛學會的“行雲步”,自從那一日的戰鬥後他就對身法上了心,來到地下河附近住下後,專門從他所知的功法中找了這套步法。
行雲步,擅長借力而行,修煉至大成境,可借助草梢、樹葉、水流等自然之物,疾速掠行,適合趕路和各種戰鬥場合。
不過說到底,這隻是一門初級步法,虛列之所以選中它,不是因為這步法有多好,反而是因為它簡單,是他所知的步法中少數幾門現階段他能夠學會的一門,長生煉形訣中那些無上步法卻不是現階段他所能學會的。
不要看虛列學會了起氣印和萬屠元功,就以為長生煉形訣上的秘法、神通對他沒什麼難度,其實不然,起氣印說是神通,不如說是功法更為貼切,是輔助參悟萬氣的無上神通,而虛列所得不過是它的億萬分之一,他所謂的學會其實不過是真正的起氣印皮毛中的皮毛,至於萬屠元功,更是那門頂尖神通最起初的階段,就這虛列也隻是學了點皮毛。
又練了幾遍,虛列停下腳步,麵露沉色,卻是對自己這段時間的成果不甚滿意,雖然相較以前,他進步已經很快,但想到身上的黴運,卻是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