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視著他,淡淡的道:“不是差人和皇上說了麼?臣妾身子不爽,今兒不能侍寢!難道奴才們沒有告訴您?”。
他的眸子似能噴出火來,手死死的鉗住我,一字一句狠狠的直擊我心裏。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我真想將你的心挖出來看看,看看你為何能傷我如此!”。
看著他眸子裏那一抹抹傷,我心裏也一陣陣疼痛。判官,我和你,終究是回不到以前了。即使我是舍不了你才回來,卻也再難去和宮中那麼多女人去分享一個你。這份情,我深埋心中即可。
判官,查了這歹毒的人出來,我就真的要離你而去。這樣,我算是對珊兒的在天之靈有個交代,也能讓你安心與他人共枕。我也可了無牽掛的離了這華麗的牢籠,去做一個簡簡單單的謝依依。
“皇上,您後宮佳麗不止我一人,您何苦呢?我不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他憤怒的鉗著我的下巴,怒不可止的對我道:“你那日醒來說這輩子要與我糾纏到死,可是糊弄我?”。
我撇開他的手,別過頭道:“那日醒來的戲言,你又何苦聽進去?你隻當我是個無心的人,不要再來搭理我就好!”。
他的眸子瞬間冷了下去,也不再擒住我,翻身下榻冷冷道:“我就當你今日什麼也沒說過!子軒說,你還需服幾個月的藥,身子要補回來才好!你就在這坤寧宮呆著,哪都別想去!待你身子好了,我們還是去南苑,我想帶你去行獵!”。
我奔下床,拉著他的衣角道:“你又要將我鎖在這坤寧宮麼?那我如何去查珊兒的事?”。
他撇開我的手,聲音冷到極致道:“若是查出珊兒的事,你就要走,我寧願你永遠查不出來!你就在這裏好好呆著!你休想離開坤寧宮一步!”。
說罷,他撇下我,大步離開。
判官,你的心,我又何嚐不知道?你想留住我的人,再慢慢感化我,用我們之間那份情留住我。可是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斷不會以夫為天。我隻求將那歹毒之人找出來,然後再也不回這裏。我知道,判官日後將有一番大作為,是個了不得的皇帝。我不知道我這個皇後在他的一生中扮演的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但既然我來到了這個時代,我就一定要順著自己的性子來。
“主子,坤寧宮外又來了許多侍衛!皇上剛剛放言,說您忤逆聖意,讓您在坤寧宮反省!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放您出去!”。
冬香邊說邊將我扶起。我倚靠著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判官,你又是何苦?非得我們兩個綁在一起互相痛苦,你才罷休麼?若是你不是皇帝,隻得我一人,我一定死死守著你!可惜,你是帝王。而我,也愈來愈難以滿足。從開始,我隻要你的心,到現在,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你!求而不得,我真的寧可不要的!
被囚禁在坤寧宮的日子當真是枯燥。我****將文竹放在窗台,三風卻也不來見我。我那時才意識到,三風的主子始終都是判官。我能想到的聯係方法,判官斷然都能想到。他既然存了心要留我在宮中,他必定會連三風這條線也斷了。
不止是我,冬香她們全數不允許出坤寧宮。就連貼身伺候我的小桂子,也被判官調去乾清宮伺候,偏偏就把他身邊的小福子調到我身邊來伺候。我似覺得每日被人監視,所以也不大待見小福子。
後-宮中的恩寵榮辱不知為何還是會斷斷續續的傳入冬香她們的耳中,自然我也是都會知道的。無非就是馬佳氏再複聖寵,又再度懷上皇嗣,成為宮中最得寵的女子。
雖是決心要與他分開,但聽到別的女人和他有了孩子,還是止不住疼痛。這不是我一直願意看到的結果麼?那我還憂傷什麼?越想這些,越想離開這皇宮!雖說離了這,不知能去哪,但是好歹可以自由呼吸。無奈,抬頭看到惜雲顛那一角,心還是止不住疼痛。
就在這樣心如死水的日子裏,京城裏終於轉涼了。我開始拒絕喝藥,不想每日用藥將自己灌滿。冬香和馨兒總是糾纏著讓我服藥,在她們一次又一次的淚水中,才勉強的將藥送進腹中。
“主子,該吃藥了!”。
“冬香,這樣算起來,我都服了大半年的藥了!什麼鬱積都該好了!子軒總是差人送了這些藥來,又沒幫我把脈,如何知道我還要服用?”。
冬香放下藥碗,吹了吹遞給我道:“主子,公子常說病去如抽絲!奴婢聽久了也能明白的!你先不說是得了那啞症,後來又死裏逃生的發熱一回。這之後您被皇上關起來後,又經常風寒。這病,哪裏就會好?您若是晚上不去庭院吹風,興許就好了!奴婢沒學過醫,但也在小時候聽額娘說過,女人該少吹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