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直達廣州(1 / 2)

石中幹不敢在外呆久了,他隻向組織部請了一星期探親假;而且,形勢發展很快,他在武漢已發現,派工作組是執行了錯誤路線,自以為上了資培棟的當了;表麵是在重用他,其實則是把他放在火上烤。為了盡快扭轉敗局,他想絕不能再聽資培棟的,應該像武漢批鬥當權派那樣批鬥資培棟才對。

他要馬上回去找白道奇,站在工人階級一邊,組織揪鬥資培棟。他這樣想著決定後,臨走,沒忘記給段玲芝留幾個錢;又想交待段玲芝幾句心裏話,偏常清波在跟著,就跟常清波說:“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讀書也多,就是別學書呆子,鑽牛角尖,跟你們馬老師刀刀見血。人得靈活,有水的性格,成為一種流體;這裏堵著往那裏流,那裏堵著往這裏流,最終歸到大海裏。別學的跟石頭一樣,硬碰硬,最終總要吃虧。”

常清波對於石中幹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說的心裏暖洋洋的。然而,石中幹還是把段玲芝叫到一邊,又暗中交待說:“要是真想談戀愛的話,我看那個馬老師不錯,有政治頭腦,將來會有政治前途;姓龔那娃兒也行,是**工具型人物,也有上爬的希望;就姓常那倆娃兒不行。你看他倆,一個嘻打兒嚎,溜溜皮皮,光知道玩;一個可聰明愛鑽,但是屬於個人奮鬥型人物,和那個尤戈一樣一一尤戈混的算啥!”段玲芝紅紅著臉嗔怪道:“你管住我姐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誰也不會談!”

石中幹說:“不談更好,年齡還小著,通不晚哩。”他雖這樣說,但已發現,玲芝向往和愛慕的,就是那個叫清波的孩子。石中幹走後,馬長貴認為這個隊伍該他當家了。他從石中幹那兒,學到了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開始和常清建一起,四處聯係車船票,目標定在上井岡山。終於交換到了六張到九江的船票;票少人多,又把人刷下去,隻剩下他們六人乘船到了九江。

如法炮製,又從九江到南昌。在段玲芝和謝敏的強烈反對下,馬長貴不得不改變去井岡山的主意,把目標又定在了去主席的家鄉一一韶山衝。從韶山衝回到長沙,馬長貴不死心,動員大家至少去安源煤礦看看。馬長貴去井岡山的目的,是因為那裏是革命的搖籃,舉世聞名的二萬五千裏長征也是從那裏開始的;他現在也要進行政治道路上的長征,他需要精神支柱和精神動力。

段玲芝煩惱的是他光想領著大夥兒鑽山溝,放著像廣州這樣的大城市不去,那個破煤礦有啥好玩的?可龔雲龍卻也附和著,鼓動去。正好,段玲芝遇到四個廣州男娃兒,他們有四張回廣州的火車票,卻不想回,想去北京玩,搞不到北京車票。段玲芝靈機一動說:“把你們的四張票給我,我給你們搞北京票。”

四個孩子信以為真,把車票給了段玲芝。段玲芝找龔雲龍,說是買主席紀念章需要介紹信;當把介紹信弄到手後,她跑去開了四張返程鄭州的火車票。在給四個孩子車票時,孩子們說:“我們想到北京的呀!”段玲芝哄他們說:“真死腦筋,我專門要的是直達北京的車次,你們到鄭州不會別下車,到北京再下!”孩子們說:“原來是這樣呀!”

段玲芝“咯咯”笑著,向常清波和常清建彙報著情況,常清波笑道:“就四張車票,這回可該寄放他倆了。”常清建也激動了,說:“悄悄地離去,打槍的不要!”段玲芝說:“就這樣決定,收拾東西,走!”常清波說:“不能不辭而別,還是給他倆打個招呼。”常清建笑說:“我去,我給他倆說,我叫他倆摸門當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