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路(一)(1 / 1)

老板:“辭職後打算去哪裏?”

職工:“還沒想好,可能先去雲南看看朋友吧。”

老板:“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生活的現實,與其盲目尋找,為什麼不更有保障點的邊做邊看呢?”

職工沉默了,或許是在思考,也許是真心想把餐盤裏的鵪鶉蛋夾到碗裏去,已經好幾次了,每次一到用力,準備一鼓作氣拿下時,它都滑溜地收縮一下身軀,然後滾到一旁。

“在這裏至少工作輕鬆,也有機會賺到不少錢,還沒盡全力的拚搏一次就放棄是懦夫行為,這不是你作風啊!”老板視乎是有些上火了,可能是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作風該如何去塑造,相比熟悉的現在,陌生的未來更令我向往。如果我的生活因為熟悉而失去了恐懼,那麼還有什麼會催促著我前行呢?”應該是覺察到了老板的異樣,於是便不在理那該死的蛋。隻是話剛說完便感覺這表達可能還不足以說服他,趕忙又加上了一句,“其實這和工作並沒有太大關係,隻是我害怕習慣,害怕一旦習慣,人就安逸。或許有天我家財萬貫,也可能當你開著豪車經過某段路時會看到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乞討者,不管結局如何,此生注定****。哦,若真是不幸言中,還望多打賞幾個喔!”也許職工覺得這話挺活躍氣氛的,但老板似乎並沒意識到這會是個笑點。

匆匆幾個春秋,恒大已經又一次走上了亞洲之巔,隻是這一次貌似得了點後遺症,沒能抵過強勢過後必是衰敗的定律。而當年那個職工呢?倒也算是被他言中一半,隻是另一半錯在當時他給自己預留了好的結果。不論如何****,若是庸才自然也走不出那注定的圈子。

“哎,放假好尼瑪無聊啊!”青年有些慵懶地靠在玻璃門邊的高腳椅椅背上歎道

“旁邊是個網吧,你去擼兩把泄泄火啊!”老板,沒有抬頭,隻是盯著那快要沸騰的茶水說道。

“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不上網,遊戲就更少玩了”。青年有些無語

“附近也沒得台球桌,不然也可以陪你打兩把。象棋會下麼?我店裏有”。望著已經開始鼓泡的茶水,老板感覺這次開的時間好像快了不少

“象棋肯定會啊!”青年的語氣視乎提起了點精神。“算了,還是不下了,我太厲害,你不是對手,沒多少意思”老板關了電磁爐,抬了抬頭接著說:“又不上網,也不看電視劇,這裏又沒籃球場,足球也踢不鳥,台球室遠不說還貴,象棋也不下,要不跟著大媽跳小蘋果,你就隻能是去看電影了。”

“我現在基本保持一周看一部電影”,青年似乎受了點啟示,對於看電影到顯出了少有自豪感。

“看電影挺好,至少也算是學習,你看我,手機上昨晚下的槍版今天還沒來得及看。”老板將剛剛煮好的茶倒在杯裏,然後選了杯透亮點的遞了過去。

這奶茶店從開張到現在一直屬於虧本狀態,很多時候人都不會有一個,隻是老板的同學還記著這個地方,偶爾帶來點東西,一起在店子裏的燒烤箱上烤烤,也算是消磨時間。一個人時,偶爾也會因為想到當初承若下的豪言壯語而起一身雞皮疙瘩,更多時候隻得苦澀一笑。如果把回憶的釣線再放長些,或許他還會想到曾經的愚蠢,竟然在辭工的時候給出要尋找****的理由,簡直是瘋掉了。

雖然處境從來就沒好過,但貌似很少從老板口中聽過無聊二字,若有似乎也是在陳述別人的狀態。於他自己,好像總有得忙似的。

不知道這如今的路對他而言,可曾是期望的那般顛簸,也不知道這般作死後他能得到什麼,當同齡人都已安家立業後,他內心深處就真沒後悔過嗎?不知道,隻聽他說過:人,不論怎麼活,都有累的時候,隻要走過了,我們就能在終點相遇。與其問別人過得好不好,還不如走過自己這段艱難期。

或許遠方、近處雖然眼景不同,但路的終點都隻是那一個,隻是有些人走到了,有些人掉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