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行那就行吧,接著便聯係印刷廠,已每張7分錢的價格,印製了20萬張小報,我們分別領著人,開始挨家挨戶的發廣告。
當年發小廣告根本就沒人管,還沒有城管這個單位,都是直接送上門,插在人家的門把手上,效果出奇的好(當年被騷擾的書友海涵,為了生活……)。
印這東西需要到工商局、衛生局備案,手續是喇嘛和二狗跑的,沒花幾個錢。還有就是電台、電視台的廣告,省市一級的電視台,黃金時段45秒的長廣告,一天晚間三次,每星期的費用不到一萬塊錢。
電台的費用就更少了,小一點的電台,廣告費幾百塊錢就能搞定,還不夠我們喝頓酒的。
就這樣,銷量迅速打開,大街小巷全都充斥著我們的廣告,就是太累人,天天都不知道要走多少路,爬多少層樓,腳底都起泡。萬事開頭難,很多事情要親力親為,在平房區發報紙的時候,還有個小夥被狗給咬了,哭的一塌糊塗,想想也挺不容易的。
如此勞累了一個多月,算了下賬,六個網點,總計銷量6400多盒,130件左右(一件50盒),如果不計成本,淨賺100萬出頭,簡直跟搶錢沒什麼區別……
看到這裏,也許大家不信,賺錢這麼容易?可當時的年代就這樣,難怪90後、80後羨慕70後,這是有原因的,70後中的很多人確實趕上了好時光,下崗,被逼的沒辦法不得不出去,結果一不小心,就發了……
加上我們的起步很高,手裏有錢好辦事,一般賣藥的人,都是窩在大城市周邊的小縣城裏折騰,費用少,人工親力親為,自己發小報,但如果整好了,一年百十多萬的人比比皆是。
我們特三建有個十七歲的小夥子,就運氣不錯,與人合夥在河北某地,賣的是跟我們差不多一樣壯陽藥,四個月時間,一人分了一百七十多萬,而這都不是神話,當年我們那破地方,億萬富翁都出了好多。
更何況我們待的還是潭州,全國都數的上號的大城市,其實我們搞的並不算太火,我們動手那年,保健品行業已經開始沒落,要是早幾年出來,像我們這樣的搞法兒,一年搞幾千萬都有可能。
不過,人發了財後,麻煩事兒也接踵而至,不斷有盯上我們,給我們出難題,工商,稅務,衛生等部門輪番轟炸,就連派出所也抄過我們的攤子,把人全部帶走,查暫住證,外來人口。
喇嘛他們天天醉生夢死,應付這些人。
還有就是,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喇嘛的朋友,二狗的朋友,我的戰友,阿古拉的兄弟……熟人養了一大堆,我們也年輕,抹不開麵子拒絕,總是來者不拒,搞的人浮於事,光是幫我看倉庫搞配貨的人就有三個,每天沒什麼事幹,就是喝酒。
到了七月份的時候,麗麗也找了過來,想承包潭州周邊的一個小縣城,從我們這裏拿貨,先幹著。
其實就是空手套白狼,先賒貨,等賺了錢再還。
這事兒我跟喇嘛商量了一下,最後以58元的價格,放給他們一個縣城的代理,麗麗帶著十箱子貨,樂嗬嗬的走了。
還有齊家三兄弟,同樣舔著臉過來跟我們套近乎,但我們沒搭理,隻是打聽了下井水鎮那邊的狀況。楊玉斌講,那邊人越來越多,差不多能有二十萬,情況很不好,亂的一塌糊塗,動不動就幹仗,南方人跟北方人幹,河北人跟河南人幹……還是我們有眼光,支起了這麼大的攤子。
不過人多起來也有好處,那就是我閑了下來,到了晚間,也不再累的像條死狗,倒頭就睡,沒事能跟悅瑾聊聊天,說說從前的故事。
她開始督促我練功,說我太沒用,整日沉浸在聲色犬馬中,哪裏還像個修道之人。
我笑了,我算是修道之人嗎?壓根就沒想過。
我跟她談過在劉發墓裏的經曆,奇怪的怪物,巨大的龍頭、水潭和金鼎,但她對此一無所知,說回去問問姐姐。
我問她姐姐是誰?她朝我笑,還吐了吐舌頭。
我明白了,感情是那條大蛇精!
那妖精的滋味……還是不要再回想的好,既令人癡迷,又心悸,她的舌頭,竟然滑到我的喉嚨裏去鼓搗……
而道家言:火同人,君子以類族辨物,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都哪跟哪啊,這兩句話似乎不搭邊,不是出自同一本書。
真正改變我的是某日,去藥店送貨,正好遇上一位顧客,來買治療風濕的藥酒。
賣藥酒的是另外一夥人,同樣是我們歸綏的老鄉,在藥店裏租了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