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將要出土的刹那,我撲到大缸的頂上,將它死死壓住,直恨自己平時吃的太少,糞量不夠,似乎製不住它。隻感覺缸身劈裏啪啦的晃動,似乎有人在裏麵兒打架。
混亂中,我看了眼手中的六麵法印,急得大喊:“走!快走!”
說著揚起手來,灌了一肚子火氣進去,準備用手裏的法印和缸裏的粽子拚了。
後果會怎樣我也不清楚,也來不及考慮。正要動手,悅瑾就橫撲了出來,重重的撞在缸身上,不但將大缸撞倒,還把我橫甩出去,杵了個狗啃屎……
哐當一聲,我忍著痛翻身坐起,就看到****次郎那小子出現了,雙眼冷凝,但麵色不太好看,正在從缸身上抽刀。
這一刀可真狠,竟然砍入了缸身!
剛才要不是悅瑾救我一命,這會兒,我已經被他一刀兩斷,或是砍了褲襠……
隻見他軍刀高舉,對著倒地的悅瑾一連幾刀斬了下去,陰寒,但卻給人以輕柔感的刀光好似叮咚流水,在礦燈的照射下刀光如幕,水影灩灩,‘刷刷刷刷’一連四刀,揮灑出清波樹影。
這一手確實漂亮,雖然他是鬼子,十惡不赦的日本軍官,但我有時候跟黎修的態度一樣,好便是好,壞就是壞,不偏頗。
我忙運火氣將手中的‘六麵印’投了出去。
說什麼我也不能讓悅瑾受傷,但因為是坐著投擲,施的力不夠,****劍身斜拉便躲了過去,並沒有硬接我這一下。
照我的想法,憑他的身手,應該一劍砍向法印,但這小子不傻,躲過後還放過了悅瑾,側身看向我。
咕咚……我咽下口水,大感不妙,這龜孫兒的軍刀水影潺潺透著古怪,我毫不懷疑他能將我一刀兩斷,正打算他衝過來我就撒丫子開蹽——也別管往哪跑,先跑了再說。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倒地的大缸像是炸彈般炸開來,碎瓦飛濺的到處都是,我還沒來得及抱頭,****就刷刷幾刀將飛向自己的碎瓦悉數擊飛。
而後,他雙手擒刀,拉開了架勢,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但他對向的並不是我……
“嗤啊!”
我沒法兒描繪那樣的叫聲,總之很怪,透著一股子能碾碎人骨骼的金屬質地聲響,也可能是‘刹!’這樣的動靜,不算太響,但很刺耳。
一隻身形消瘦的僵屍出現在我們麵前,‘刺啦’‘刺啦’的扯著身上的衣服,揪個稀碎……像喜歡裸奔的三歲孩童,任性地宣泄著自己的怒氣。
因為我拿著礦燈,它將上身扯了個幹淨後轉頭看向我,應該說是瞪向我,嚇得我都想尿。
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惡心了,滿臉滿身的爛肉,像是蛆蟲長在了身體上,還散發著一股三伏天放餿了的臭雞腿的味道。
當時我就嘔了,喉嚨眼兒漲的像是‘60迫擊炮’的炮口,開火了……
這番舉動絕對出於本能,根本就壓製不住,期間我還知道強忍,但憋的更加難受,如同要窒息般喉嚨裏再也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響,被活活兒幹憋住。
再看其他人,也就是那些死鬼,全都停手來不打了,傻呆呆的看著‘狗腦殼穴’中央,突然出現的怪物。
這隻怪物腳蹬黑色長靴,穿著日本鬼子的深黃色大襠褲,身材還算可以,跟****一般高,消瘦的輪廓從背影看像是健美運動員,但麵目醜陋,在礦燈的聚焦下顯得非常滲人。
見到這東西,我們都不敢出聲兒。
但雙手握刀的****,突然間說了這麼一句:“去,殺了他”聲音不是很大。
我心想:“你***還敢再壞點不!竟鼓秋兒僵屍來咬老子……”
誰曾想,僵屍聞聲猛的回身,如同見到了殺父仇人,又是一聲怪叫後朝****衝了過去!
“八嘎!”****大罵,揚起刀與僵屍廝殺在一起。
雪亮的礦燈下,僵屍那漆黑的身影張牙舞爪,很像是兒時電影院的牆壁,高大恐怖。
“快起來”悅瑾來到我身邊,將我拽起,並催促我:“你快點走。”
我瞅她一眼,問:“為什麼?”
老子不是逃兵,再說,回去的路沒梯子,四五米高的距離,你讓怎麼上去?
因為廝殺再起,鬼子兵又行動起來,與皮大根幾人再次搏殺,悅瑾揮巴掌,抽翻一個朝我們衝過來的日本兵,並帶著我打了個轉兒後說道:“這裏隻有你一個人,等魂鬼和屍魄分出真身,必定先殺你。”
“真身?”經她的提醒,我眼望****,明白了過來。
一屍不容二主,邪魄造亂,正在反屠神魂!
****作繭自縛,道家修行最怕的就是這玩意兒,屍鬼惡魄!
什麼是魂魄?
‘魂’是人的理智,權衡取舍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