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自己無法動彈,也無力反抗,就像是被吊上藤架的葫蘆無能為力。
她根本就不看我的麵孔,隻是注釋著我的胸口,伸出了手掌。
危難之時,我的手輕輕的動了一下,她馬上轉頭看了一眼,這才看向我。
還是那困惑不解的神情,我討厭這樣的注視!
她突然抬起手,摸向我的臉頰,厚實的指甲在我臉上無聲無息的劃了過去,但我感覺到了液體流動。
她張開手掌,接了幾滴鮮血,血珠滑向她手中的口器,一點都沒有在肌膚上停留,直至口器邊緣才停止下來。
這時口器外張,細小腸蟲般的穗狀觸手翻動著身軀,像是完全舒展的花蕾,小心的朝血珠探查過去。
但觸碰了一下,口器猛然閉合住,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含羞草。
女王猛然抬頭,看向我。
我斜瞥著眼睛看清了這一切,並覺得這樣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喘不上來氣不說,怎麼,你還嫌棄起我來了?
我敢肯定,黎修在我身上做過手腳,是不是把我搞成了怪物我不知道,但麵前的醜八怪也開始嫌棄我了,那神情我讀得懂,她不是神,也有感情。
我在想,她要是能痛痛快快的把我吸幹,也許我還會好受些,至少說明我正常,沒收到過核汙染什麼的。
可現在,估計這身肉喂狗,狗都不吃吧……
再看向她不解的神情,突然間我很想笑,她不是很牛嗎?像我這樣的四級特勤,在她手中就跟泥捏的一樣,如此恐怖的存在,竟然也有傻眼的時候?
她卻再一次抬起手來,厚實、鋒利的指甲有一厘米長,手型轉變,像是要槍斃我,朝我的太陽穴指來。
當她的指甲觸碰到我的肌膚時,我感到了疼痛,並且看到了她的手正在一點點的深入進去,這令我感到惶恐,她真不會將自己的手指戳進我的腦子裏吧!
我極力反抗,身體微微的抖動,她卻毫不在意,仍舊專心致誌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刹那間,我失去了所有外部感官,腦中隻剩下了圖像。
我看到了一圈圈明亮,但並不刺眼的手術燈光;帶著藍色口罩的醫務人員就在我的頭頂上方;醫療器械的亮膛膛的作響;顛來倒去,身體產生了震顫,接著,嗆了水般的刺癢讓我神經緊繃,看到了更為詭異的景象!
空氣流入了肺部,細小的氣囊和氣泡開始形成,並外張,撐開了肺部表麵交錯貫穿的網狀血管,氧分子借機進入,並通過紅細胞傳送到身體的各個部位,與人體內的碳基分子產生了反應,製造出對人體無用的二氧化碳,並以相反的路徑呼出體外……
哇……
清脆的啼哭聲震顫在我的腦海中,我這才意識到,那是我降生的時刻,但讓我感到最大痛苦的卻不是剪刀剪斷臍帶,與母體的分離的那一刻。也不是護士將我倒轉,不停的拍打。而是第一口呼吸撐開肺泡後震顫心肺的痛,無數條血管被無情的撐破,打開了生命之源。
女王在搜索我的記憶,尋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