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想我該去一次地府。
這個願望很快便達成了,經過剛才那番折騰我太累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後我躺倒在客房裏那張極大的床上沉沉睡去。
和牛爺爺在那條走廊上嘮了半天嗑,我告訴他苗苗現在挺好,活蹦亂跳的,估計我要是努力點兒的話,她不出年底就能懷上,隻不過我沒法子帶她去醫院生產。
我發現和陸判之間的話題越來越少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象我的老板,越來越不討我喜歡。我交了差,捎帶著將陰陽雙頭蛟的事件向他彙報了一下,他很驚訝,聽完我的彙報後兩隻眼睛鼓瞪得象死不瞑目的蛤蟆。
我不光是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務,還給了他這麼大一個意外驚喜,我想是時候跟他索取點好處了。
我很冷靜的向他說出我的願望。
“你知道的,那根本就不可能;為什麼你就不能提一些正常人要求的條件!”陸判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接二連三的將雪茄塞進口裏猛吸。
“我想先見見她,可以嗎?”
“噗!”沒公德心的陸判將煙霧噴了我一臉:“這倒是問題不大,但是我先警告你,給我老實點!”
在聽到他這句話後我很不爽:“我一向很老實,除非是事情違背了我的原則。”
陸判打了個電話,片刻之後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進來!”
我順著門打開的聲音朝那邊兒望去,一個身姿曼妙的女性站在門口,她隻裹著一條寬大舒服的白色毛巾,裏麵應該是真空的,這可以從她踩在地毯上的兩隻白生生的光腳丫子上看出來。
雌蛇兒瞄了我一眼,徑直走到陸判辦公桌前:“先生,你找我?”
“不,是他找你。”陸判彈了彈煙灰,用雪茄燃著的那一頭指了指我。
雌蛇兒偏下腦袋衝我笑了笑,甚至還用牙齒咬了咬她薄薄的豔唇。
嗬嗬,我喜歡這樣有幾分邪勁兒的娘們兒,忒有味道了,那些個保守封閉,三從四德的良家婦女絕不適合我;沒法子啊,我一直相信人類的愛情是一種消耗品,如果一個男人象我一樣把百分之九十九的愛情全弄丟了的話,那麼剩下的百分之一完全可以造就一個浪子,一個博愛的浪子。
“對啊,美女,好狗不見,親熱下吧!”我用腳蹬了一下陸判的桌子,使自己連同屁股下的椅子朝後劃了一尺,二郎腿放下擺了個請君入座的邀請式。
“很久嗎?好像還不到24小時啊!”雌蛇兒雙目斜瞥間風情萬種,雙手收攏了一下身上的毛巾,當仁不讓的打橫坐到了我大腿上,兩條粉雕般的長腿交疊起來,隻將那短得要人親命的毛巾夾在膝蓋五寸以上,一條纖長白嫩的胳膊卻是搭上了我的脖子。
我伸出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在她嘴角擦拭了一下,抹了一絲兒血跡下來:“這……?”
雌蛇兒盯著我手指上的血點兒老大一會,眼神黯淡了下來:“這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我很清楚她說的“別人”是指那些丟下血池被她噬咬的人,所以能體會到她從人類再變回禽獸的苦楚,於是伸手在她有些濕漉的長發上撫了一把,將她的腦袋摟進懷裏。
麵前傳來一陣“咚咚咚咚”敲桌子的聲音,我們倆這才不得不收斂起馳騁浪海的心神同時向前看去。
陸判正伸直了一根食指一下下的敲擊著麵前的桌子,滿眼盡是憤怒:“你們兩個家夥當我不存在啊?”
“不、不,我哪兒敢當您不存在啊,您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雌蛇兒的膽子倒是不小,下巴往我肩膀上一墊,趴在我耳朵邊兒上小聲嘀咕了一句:“是啊,可惜在的不合時宜。”雖說是小聲嘀咕,但是隻要耳朵沒問題的人估計都能聽見。
陸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像是剛吞了一口沾了白糖的大便,卻又不知道這火該從何發作。
“嗬嗬!”我忙幹笑兩聲打起了圓場,一隻伸在雌蛇兒毛巾內的爪子卻是片刻不停的在裏麵挑撥著:“行了哥們兒,咱不談這個了,這雌蛇流落凡塵數年,早就是塵世濁物了,再和您這些個仙人在一塊兒那肯定是不合適的,倒不如您做個順水人情,應承了我的請求吧。”
我略微頓了一頓,凝視著陸判麵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接著說道:“這可是我為陰間做事以來第一個要求啊。”
那言下之意就是說您要是連我這第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的話,那您也就甭指望老子以後給你好好幹了,給人打工打了十多年了,誰在乎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