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人的優勢
他叫李玉林,天津市的“首都”一和平區區委調研組組長。真人比這張照片似乎還漂亮一點,至少更清楚、更生動一些。
今年夏天,李玉林寫了部中篇小說《鼠精》,味道不一般,發表後反響不錯。《小說月報》等報刊轉載被這些選精拔萃的刊物轉載以乎也說明一種規格〕,《天津文學》編輯部為這部小說召開討論會,天津文學界的名公巨子給予了熱情洋溢的褒揚。、過去對李玉林來說如在雲彩眼兒裏的文壇,不知怎麼一抬腿就上去了,轉眼間毫無準備地就成了頗負時的“文學新星”。諸位仔細看看他這張在家裏外邊費了好大勁才找到的照片,可有點“新星”的氣派?
“你這一寫,我今後若寫不出東西來怎麼辦”?“今後你寫得出寫不出,與我的文章何幹?你懷疑自己嗎”?
我們兩個都有點“受寵若驚”。他很年輕,占據著巨大的優勢,倘有一股現代的狂勁你算老幾,有什麼資格介紹我?三山五嶽讓開,我來了!”也無可厚非。
李玉林很實在:“我自知在創作上不會有太大的發展,也不會專門吃這碗飯。隻想盡量寫得好一點,能不斷有所長進。”認七九年至今,他已經發表了近五十篇作品,有短篇中篇,在本市也拿過幾個優秀作品獎。說有“影響吧,不太大;說沒有影響吧,又不符合實際。但是,我不相信他會寫不出東西來。他總是一股勁,從表麵看他不是那種對寫作感到很困難的人,但也不是一揮而就,下筆燦然的才子型人物。據說《鼠精》改了五、六遍,老改老有熱情,不厭煩,不放棄,有股蔫勁這一點很難得。每一次見麵,隻要我問起他正在寫什麼東西?他總會告訴我剛寫完兩個或三個短篇小說。要寫的東西有的是,小說題目有的是,好象他每個口袋裏都裝著兩三個。最近他又要發表兩個短篇小說,一個叫《廈下三題》,他自我感覺比《鼠精》要好得多。用現代技法寫城市的擁擠,一老人過不去馬路,感到大街上都是眼睛,高空、中空、低空,眼珠碰眼珠;另一篇叫《半個月亮,半個太陽》。每個人都有一個月亮、一個太陽,唯獨每天半夜上班的掃路工人,隻有半個月亮、半個太陽,還常常把月亮當太陽,把太陽當月亮。長年累月地上“鬼班”,搞得生物鍾紊亂,夫妻生活不協調,即使白頭偕老也隻等於“半世夫妻”,是守在眼前的兩地分居李玉林的小說總有一種現實的品格,給人的感覺紮實而厚重,豐富而新鮮。他筆下的人物大多以不太有規律的,象現實一般自然而平淡的形態呈現給讀者。難得有空洞無物的新奇玩藝,更少誇誇其談。他似乎相信隻有到生活裏才能找到藝術,就象魚隻有到水裏才能獲得自由的生命一樣,現實生活是他創作靈感的培養液。
他的根莖牢靠,茫茫人海中有一塊屬於他獨有的王國:飲食行業、服務行業(浴池、修配等)、糖果、環境衛生、房地產、街道工作等等,他熟的幾乎不能再熟了。他在一個食品店裏勞動,看見象貓一樣的大老鼠,排著隊在蛋糕上大搖大擺地走過,隻、吃最高級最鬆軟的新蛋糕,諸如核桃酥一類的東西,它們連看也不看上一眼,女售貨員們卻躲得遠遠的。人怕老鼠,人吃老鼠吃剩下的。於是構思了《鼠精》。混亂而莫名其妙的環境,正是人物內心世界的象征。社會的某些荒誕應該是人的世界的變形,是現代人心性的變形。怪誕是人的精神產物。李玉林小說裏的荒誕意識來自真實的荒誕,來自對實實在在的中國某些荒誕的獨特感受。不是作荒誕狀,不是從外國著作中演繹來的。
他創作的契機一直覺和經驗。直覺成了他靈感的呼聲,生活和工作的經驗使他敏感、多思。有人說:“創作不是一種愛一,也不是一種激情,創作就是作家本人”關於李玉林本人,三句兩句可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