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屬於成人的年紀,花一般的歲月才剛剛開始,少年用他紅紅的通知單印證了他十八歲不平凡的一天。他被A市著名的211大學錄取了,家裏人對於這一天不知道是憂愁還是應該喜悅。這邊剛拿到通知單,那邊就聽到哥哥在對父母大嚷“你們的錢呢?為什麼不給我錢,難道我不是你們的孩子嗎?”少年早就習慣了哥哥終日不思進取對這父母發脾氣,依靠父母的寄生蟲。少年在心中早就咒罵哥哥不知道多少次,麵對這樣的家庭,少年對外出上大學的渴望更加強烈。母親在那邊哭訴著,為什麼兩個孩子同時一個父母生養,卻是差別那麼大,對比那麼明顯。當年此刻的少年在心中也暗暗起誓,我一定要走出這個村莊,一定要有一天不在看到父母的眼淚。
“文斌,你就出息一點吧,這點錢有良知的人都不會拿的,那是你弟弟上學的學費,就這個還是你爸爸跟親戚朋友村裏的朋友借的,人家要不是看你弟弟上的是個重點大學,以後有出息是絕對不會借的,以後還要還的,你現在拿去賭了,你弟弟該怎麼辦。”媽媽在那邊歇斯底裏。趙文斌卻頭也不回的,拿著剛從家裏翻出來的錢去賭了。方文山看到這一幕沒有出聲。這些電視劇的橋段都出現在自己身上了,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了。
在這個驕陽似火的夏季為了學費和生活費,方文山跟著村裏的老鄉去了隔壁村做臨工,整個夏季對與方文山來說還不錯,苦力錢還是來的比較多的,畢竟這年頭肯吃苦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拿著到手的四千元,趙文斌心想到時候去學校申請助學貸款什麼的,這錢應該是夠了。想著想著不禁心花怒放起來了。這讓方文山更加期待離開村莊的日子,當然除了舍不得爸爸媽媽之外,這個村莊實在沒有多少可以讓方文山過多留念的。打包好行李,文山跟父母匆匆告別就上了去A市的大巴。卻不見趙文斌的送別,是的,哥哥怎麼可能來送我呢,那個濫賭鬼還不知道在那邊開心呢。可憐的父母親隻能靠自己才能擺脫這種命運了,就這樣想著,大巴不知不覺也來到A市最大的汽車站。為了省錢,方文山拖著厚厚的行李擠上了去A大的公交車,馬上正式踏入夢想中的大學,方文山的步伐都輕盈了。“A大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注意下車。”隨著廣播裏的播報,方文山下了公交車,A大不愧是重點大學,麵積也大的驚人,方文山的宿舍在大學最後麵的一幢,還好每個大學都有接待新生的學姐學長們,所以入學一切都是那麼順利。跟方文山一個宿舍的都是貧寒家庭來的,A大的住宿費用普遍是1200,但也有不太好的宿舍,費用要便宜400,當然就少了空調和廁所,上廁所要去到走廊的盡頭的公共廁所。所以聚集在這邊的都是寄托著父母親希望的貧寒學子。“你叫方文山啊,哈哈,那不是跟幫周傑倫寫詞的大個大才子一樣,那你會唱周傑倫的歌嗎?我高中的時候就很喜歡周傑倫了呢。”說話的是同一個宿舍的蔣傑。說話的空檔,門口又進來一個又高又瘦的同學,隻見他拿著兩個熱水瓶,應該剛剛從開水房打水回來。因為宿舍裏沒有廁所,同學們都要早點把水打好,開水房又五點關門,“你們還不趁晚自習還沒開始前趕緊的把水打了,看樣子今天你們都不想洗澡了呢。”說話的高個男孩看了一眼文山和蔣傑,“兄弟們都愣著幹嘛,趕緊要打水了,五點半準備去教室,老師會在第一天選擇一個臨時班長,忘了告訴你們我的名字,我是吳子書,還有一個哥們兒已經在那邊洗澡了,叫吳大文,我們是一個村的,我叫他先幫你們占著位置呢,不然等會兒人多,就占不到水龍頭了。”蔣傑和文山趕緊的拿著水壺就往開水房跑,還有半小時就沒有熱水了,兩個人就像衝鋒軍一樣拚命的跑著,隻聽晃蕩一聲,水壺打了,文山因為跑的太快跟一個女孩兒撞了起來,女孩兒頓時就摔倒在地了,慶幸的是大家都沒受傷,隻是雙方的水壺報廢了。文山趕緊扶起來倒地的女孩連忙道歉“真是對不起,我們忙著收拾才發現開水房快沒熱水了,所以跑的太快,你沒受傷吧。”文山看了看女生,女生穿著白色的裙子,被文山一撞,白裙弄了點灰土在上麵,但不妨礙女生穿起來那清新的氣質。女孩兒看了一眼文山。“我胳膊有點疼,一會兒去校醫室去看看,下次別跑那麼快了。“文山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寫了個電話給女孩兒,我叫方文山,你真的那邊不舒服,我會付醫藥費的,你不用擔心,真的對不起了呢。”女孩兒看著男孩兒緊張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誰說要你的醫藥費了,快去打水吧,還有幾分鍾就要關門了,趕緊買個熱水壺去吧,電話我留下來,有事我會聯係你的,我叫菲林,外語係的。”“我叫方文山,計算機係的。那我先走了,真的不好意思了。”匆忙之中宿舍之友們洗完澡奔赴晚自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