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是哪個瞎了眼的……”暴跳如雷的聲音順著園子西邊小門走了進來,看見是一群年輕女孩子們在一起嬉戲,忙將剩下的髒話吞進肚子裏,改口道:“不知是哪位姑娘不小心將雪團扔到了小生脖子裏?”說話間,照著艾芬她們走來。
不一會兒,那人就和艾承輝一起走近了。
等人走近了以後,艾芬才發現那人的長相還真是不太好形容。單從麵相上看,眉骨高突,是個好勇鬥狠之徒;眼下帶白,又容易惹血光之災。
那人掃了下園子裏的姑娘們,最後在艾芳臉上愣了下神,停留了下來。眼底有著毫不掩飾的驚豔。本來不耐煩的心,頓時狂喜起來。
真是料想不到,這裏居然會有如此美貌的年輕女子。那容貌,那身段,皆能和醉蓬萊的頭牌姑娘分庭抗禮。就是不知道個中滋味和青樓小姐們比起來又如何,想到這裏,便覺得心癢難耐起來。
隻是看艾芳穿著打扮不像是個丫鬟,估計不太好直來。不過他也不怕,他自信以他的手段,哄這麼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小丫頭還不容易?當下打定主意,要耐著性子和艾芳周旋周旋。
艾芬見這人直直盯著艾芳,眨眼之間,神色變化無數。一臉豬哥相,隻差沒有流下口水來。雖然不清楚那人心裏想什麼,卻也知道這種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暗罵一聲“大色狼”,就想著要立即離開。
不想那人速度更快,早已經從凶神惡煞的煞神變化成溫文爾雅的才子,對著艾芳作揖道:“可是這位姑娘不小心將雪團仍到了小生脖子裏?”說完還擺出一副自認為風liu倜儻得模樣來。
那人頭上戴著鑲著碩大珍珠的頭冠,穿著上好的藍色錦緞披風,上好的白底皂鞋。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如此打扮,要是不看內裏,倒也隱隱有點玉樹臨風,風liu倜儻的味道。
大雪天氣,手執一柄紙扇,折扇輕搖,更是襯得他猶如濁世翩翩佳公子一般。
園子裏的姑娘們加起來莫怕是有十來個,打雪仗又是混戰,他還真好意思,臉不紅氣不喘地直接認定砸到他的雪團就是艾芳仍的。艾芬更是打定了主意立即要告退。
本來有點不知所措的艾芳,當然也見到了那人眼底的驚豔,平日裏她便自負美貌,隻是苦於無人欣賞。
心裏得意,這便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款款站出來,反問道:“就是本姑娘扔地,你想要怎麼樣?想讓本姑娘給你道歉嗎?”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人得讓她三分。
那人毫不避諱地盯著艾芳看,嘴裏也毫不閑著:“非也,非也!佳人嬉戲,這麼多人卻偏砸到了小生,可見是小生與姑娘有緣。既然有緣又何須道歉呢?”頓了頓,萬分誠懇地再次作揖道:“倒是小生如此貿貿然前來,唐突了佳人,理應賠罪才是。”起身後仍然隻盯著艾芳看。真是美貌啊!
艾芳是個地道的古代人,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除了家人以外的男子,今天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年輕男子,比艾承輝、艾承君兩兄弟還英俊瀟灑三分,對她又是分外禮遇。胸臆間頓時湧出無限地柔情來。也不回避,盈盈美目一抬,嬌笑著回望著那人。
那人一愣,似沒料到艾芳會如此大膽。回過神來見佳人粉麵含笑,眼波流轉地望著他,少不了自我沉醉一番:果然沒有女子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更是努力擺出一副溫文爾雅地樣子來。
於是這一對你有心,我有意的才子佳人,就如此站在冰天雪地裏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
艾芬大腦頓時有點當機,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啊?如果是在現代,這樣的場景那一點問題也沒有。她作為旁觀者甚至還會覺得,這樣太過含蓄。可問題是現在這個時代是古代啊!
若換成任何其他的人遇見這樣的情況,都會主動避開的。這人倒好,不僅不避開,反而還直盯著人家大姑娘看。
“呸!”艾芬在心裏暗啐一聲,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樣赤裸裸地調戲大姑娘!當其他人都是擺設不成?
而艾芳也不著惱,雖然羞紅了臉,神情卻是隱隱透露著歡心與得意。
艾芬不得不歎了口氣,真是絕配!隻得笑著上前福了一福:“是小女子們在園子中打雪仗玩耍,卻是無疑殃及了公子。既然公子大量不怪罪,就請恕小女子們失禮,先行告退了。”說完挽著艾芳就要走。
誰知道艾芳雙腳像是生了根兒似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艾芬拉了好幾下,也沒能拉動半分。
艾承輝也是個風月場中的老手,見這麼個情景,還能不知道為什麼?暗自高興,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今日邀請郝世偉本就是為了想辦法怎麼將拉郝世偉拉下水,好填補下他鋪子的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