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氣惱什麽?你有資格氣惱嗎?」
禽獸無強抓著一沙鷗領口正反呼了十幾個巴掌,打得一沙鷗兩頰紅腫,鼻血噴濺,想想還不解氣,禽獸無強又給了一沙鷗腹部一個膝蓋踢,一沙鷗當場胃破吐血,倒飛落地。
禽獸無強怒吼:「你再不求饒,我立馬將你碎屍萬段。」
一沙鷗掙紮站起,滿口血水,臉部輪廓已經不成樣了,呼嚕呼嚕不知說些什麽,但那副倔強表情怎麽看都不像在求饒。
倒像在說,來來來,你來,你來。
「找死啊。」
禽獸無強彈出右腕毒爪,準備將一沙鷗滅口,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禽獸無強從感氣中早知道有人縱馬而來,卻不知是誰,此時轉頭望去,原來是負責指揮仆役清理戰場的補郎快馬奔至。
「鈞座手下留情。」補郎遠遠就大喊。
鎮魂歌有爵,卻隻讓底下人叫她會長,禽獸無強無爵,卻總讓人叫他鈞座,愈是高貴的人愈不在乎虛名,愈是卑賤的人愈想得到尊榮。
禽獸無強不言不語,等補郎馬至,他開口問:「事情辦妥了嗎?」
補郎下馬躬身,低頭拱手說:「回鈞座的話,戰場都清理數遍,所有打鬥痕跡皆已抹去,戰馬與盔甲都秘密運往公會了,一切都按鈞座指示辦理妥當。」
「嗯。」
禽獸無強視線回到一沙鷗,卻皺著眉頭不說話。
補郎體察聖意,靠前低聲說:「鈞座若想殺一沙鷗,何不等赤首翼龍痊癒,再殺不遲。」
「我剛才說不求饒就碎屍萬段,他還沒求饒,現在饒過他不就言而無信了嗎?」殺意已退的禽獸無強正為了饒一沙鷗不死是不是會失信而苦惱。
補郎真想大吼,禽獸先生你不知道言而無信多少次了,你的字典裏麵根本沒有信用二字好嗎。不過這個想法隻能藏在心裏,隻見補郎誠懇的說:「鈞座英名睿智,卑職怎敢多嘴,隻是想著饒他不死正好顯示鈞座以仁德待天下,更何況等他沒有利用價值,那時還是一樣要他死,也不算失信啊。」
一沙鷗一副惡心想吐。
補郎冷眼瞧著一沙鷗,雖然一沙鷗放他一條生路,但補郎一點都不覺得感謝,更不覺得有什麽好虧欠的。
你惡心什麽?是我的長相惡心還是我的話惡心?還是我卑躬屈膝的姿態惡心?我也要生存啊,你清高嗎?告訴你我最討厭你這種自命聖潔的人,你清高幹我屁事?你聖潔幹我屁事?你天真無邪善良可愛愛好和平樂於助人那都是你家的事,與我的生活有甚麽相幹?有能力你就拯救這個世界啊,沒能力就給我乖乖閉嘴,不要妨礙我的生存之道。
放過我,是你自己白癡,給自己留後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出賣你正好而已,你至少應該慶幸自己還有價值可以給人出賣。
雖然不知道補郎在算計什麽,但是那種不友善的眼神,讓一沙鷗看了很不舒服,他想不透為什麽補郎對他這種不友善,好歹也替他討了一條生路,就算不感謝,也不用這副表情吧。
禽獸無強冷哼一聲,命補郎醫治一沙鷗,補郎很快連丟兩個高級治療治好一沙鷗,一沙鷗擦了擦鼻血,無畏的直視禽獸無強,一副置個人死生於度外,怎麽死怎麽活受罪都毫不畏懼的表情,補郎總算佩服了,這個小不點真是難得,不怕死的補郎見多了,不怕活受罪的,萬中沒有一個。
誌氣可嘉!
禽獸無強不怎麽滿意地瞪著一沙鷗問說:「幹嗎?不爽是不是?」
一沙鷗質問說:「為什麽欺負我?」
禽獸無強仰天大笑,他被逗樂了,這個耍白癡的,問這個問題真的有夠好笑,他笑到心情大開,覺得一沙鷗還滿可愛的,喜孜孜回答他說:「因為你弱啊,你自己弱,自己要給人欺負,怪誰啊。」
「我沒有怪誰。」一沙鷗一副大義凜然說:「大人不要欺負小孩,男人不要欺負女人,強者不要欺負弱者,這個世界就會和平。」
什麽歪理?懶得理會這個小鬼頭,禽獸無強吹口哨召來疾風鵰抓著一沙鷗雙肩就飛,一沙鷗肩頭沒有甲胄,鎮魂歌為他製作的白牌鎧甲還沒交到他手中,利爪嵌入骨肉之中,雖然被醫治但剛才的痛覺還沒遠離的一沙鷗被抓舉下痛上又加痛的痛徹心肺,哀嚎淒厲慘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