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鷗與歐陽明珠同時起身向前關切,小妹妹十分麵生,絕非討生活漁村村民,經詢問,留著爆炸頭短卷毛發型的小妹妹名叫程菊,家住附近的小村,那個小村的人口隻有討生活漁村的三分之一,家中有仇人來尋仇,隻有她隻身逃出,聽聞討生活漁村最近來了大有能力的人,特地來這裏搬救兵。
見到討生活漁村廣場的焦屍成堆,又見到數間殘破的房屋,程菊不知所措悲從中來,那份淒慘與無助非文字可以形容,及遇一沙鷗與歐陽明珠,程菊如見大海中的浮木,忍不住放聲大哭,邊哭邊訴說自己的故事,東說一塊西說一塊的,加上夾雜啜泣語焉不詳,好半天才讓一沙鷗聽了個大概。
歐陽明珠忍不住問說:「到底你是聽說這個漁村有什麽大有能力的人啊?」據歐陽明珠所知,這個討生活漁村連半個冒險家都沒有,哪來什麽大有能力的人。
程菊回答說:「就是近期將露臀蛙兵打跑的人啊,這件事早就傳遍我們村了,聽說就連天南鎮的強人都驚動了。」
程菊情緒冷靜許多,表達也比較清晰,這些傳聞都是聽她父母說的,但她幼小的心靈深信不疑,脫口就說出來,也不管這些訊息有沒有查證清楚。
歐陽明珠偏頭瞥向一沙鷗,打跑露臀蛙兵的人,不就是她們兩人嗎。
這個小妹妹專程來找她們求救,那她們到底要不要管這檔事?
一沙鷗不急著表露身分,又問說:「你的父母因何事和人結怨啊?」
程菊氣鼓鼓說:「我的父母沒有和人結怨,結怨的人是一個自稱我父親的人。」
「什麽?」一沙鷗和歐陽明珠異口同聲。
程菊說:「有一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被人追殺,跑來我們村,進到我家說要看我最後一麵再跟追殺他的人決一死戰。」
一沙鷗問說:「那個人是不是精神有毛病?」
程菊說:「精神有毛病的是我爸媽,我爸叫他哥,他叫我媽弟妹。」
一沙鷗問說:「這麽說是你大伯?」
程菊說:「什麽大伯,我爸叫我要叫他爸,我爸的哥變成我爸,我爸變成我叔,我媽變成我嬸。」
一沙鷗說:「聽得我頭都暈了。」
程菊說:「我比你更暈,後來那個人的仇家來了,就跟那個人打起來,我爸跟我媽死也不走,說他們要跟我爸的哥,也就是我爸,一起同生共死,然後就叫我逃跑。我看事不可為,靈機一動,就跑到這裏來討救兵。」
這個小妹妹真是早熟,難得連事不可為、靈機一動這些成語都會,將來應該很適合考國家考試當公務員。
一沙鷗與歐陽明珠聽得頭暈腦脹,總之這個被追殺的人跟程菊應該是親故,追殺者與被追殺者的恩怨情仇程菊並不知,一沙鷗與歐陽明珠兩人經短暫商議後,決定前往看看是否能幫得上忙。
一沙鷗向西北方吹口哨,特殊的長音遠揚,須臾,一隻疾風鵰振翅而來,正是一沙鷗的疾風鵰阿兜,阿兜平時被放養在西北方的一處小山丘,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歐陽明珠回屋拿出一個竹籃子,那個竹籃子非常大,堅固耐用。正好讓三人可以坐進去,阿兜抓著大竹籃子,按程菊指示的方向飛去。
通常疾風鵰隻能抓一人,要抓著麽大竹籃子加上三個人的重量是不可能的,但是這隻是被三重神聖祝福加持的疾風鵰,一沙鷗剛施法完,阿兜就像變成超人一般,迫不及待地展現自己威猛一麵。
程菊住的小村落轉眼就到,空中俯瞰下去,小村落的房屋像經曆大地震一樣的東倒西歪,村民退到遠處觀望,議論紛紛,心悸猶存,村中僅剩四人,一人背對一沙鷗與其他三人對峙。
背對的那人身材嬌小,頭頂著圓扁帽,鶴白辮子垂至臀上,黑色鬥篷收束在後,露出火紅色鎧甲,一沙鷗皺了皺眉,這人好眼熟。
程菊指著麵向她們的那三人說:「他們就是我爸媽。」
那三人中有兩人拿著釘耙跟鍋鏟站得比較遠,精確地說,一個男人拿著釘耙,一個女人拿著鍋鏟,這兩人壓根就不是冒險家,顯然在戰鬥外圍,隻有搖旗呐喊的功能。
歐陽明珠問說:「那三人哪兩個是你爸媽?」
程菊說:「就是後麵比較遠的那兩個是我爸媽,另外那個穿鎧甲的,自稱是我爸,也好像真的是我爸。」
歐陽明珠完全沒有興趣去研究她們之間的關係,那戰鬥的兩人都是冒險家戰士,穿火紅色鎧甲的背影遠遠看去似乎是個女子,而那個麵向這邊的冒險家戰士,定睛一看,令歐陽明珠倒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