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無強把共創美好這四個字講得格外有心,聽得永恒天心膽戰心驚,她真的是太天真了,麵對麵才知道禽獸無強根本是惹不起的人,禽獸無強到底是殺了多少人才有這樣的殺氣,跟這種萬惡的魔王交往,好就好,萬一翻臉,那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看永恒天心支支吾吾那個樣子,禽獸無強微微歎口氣,怎麽號稱勞乃城第一高手的永恒天心也這麽膽小如鼠,禽獸無強不由想起一沙鷗與禽獸無強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時候一沙鷗手無搏雞之力,半分武功都不會,卻敢以血肉之軀冒著生命危險跟禽獸無強叫板。
要說膽色,禽獸無強見過的人,沒有大過一沙鷗的。
最近一沙鷗總是跟禽獸無強說教,說甚麽大人不可以欺負小孩,男人不可以欺負女人,強者不可以欺負弱者,又說強者之所以為強,就是為了要保護弱者,強者是為了弱者而存在。這些言語一直回蕩在耳邊,就像蒼蠅嗡嗡嗡一樣揮之不去。
要說慈愛,禽獸無強見過的人,也沒有大過一沙鷗的。
一沙鷗啊一沙鷗,你何其特立獨行,這樣的人豈不孤獨,這樣的人豈有知音。
禽獸無強將注意力拉回眼前場景,發現自己右邊還空了一個位置。
「小娘娘呢?」禽獸無強低聲沉喝問道。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敢回答。
小娘娘缺席,那是他家之事,此時此刻還是低頭閉嘴的好,免得出聲掃到台風尾。
叩,叩叩叩叩,叩叩。
是誰在叩門,還扣得挺輕快,討皮癢嗎?
禽獸無強問說:「誰啊?」
小娘娘嗲聲嗲氣說:「回稟幫辦大人,是奴婢小娘娘。」
奴婢?你是男人吧,用這種稱呼很惡好嗎。
禽獸無強說:「滾進來。」
小娘娘嗲聲嗲氣說:「奴婢遵命。」
小娘娘右手捧著一盤切好的大紅草莓,左手輕柔的關上門,身上剛噴灑的香味濃鬱刺鼻,竟把滿屋的殺氣給攪渾了,隻見小娘娘濃妝豔抹扭腰擺臀的走到禽獸無強旁邊那個位置坐下,把那盤大紅草莓小心翼翼地放在禽獸無強眼前,然後若無其事的撥弄小娘娘那剛染紅的卷發,時不時還媚眼拋向禽獸無強。
一點都不覺得撫媚,禽獸無強斜瞪小娘娘說:「你遲到了。」
小娘娘嗲聲嗲氣說:「奴婢是為了給幫辦大人切水果,這才耽擱了時辰。」
禽獸無強質問說:「這是軍事會議,你當是來野餐嗎?」
小娘娘嗲聲嗲氣說:「幫辦大人若要野餐,那奴婢毛遂自薦。」
禽獸無強聽不懂隻好問說:「毛遂自薦?」
小娘娘嗲聲嗲氣說:「嗯,奴婢秀色可餐。」
碰!
受不了了,甚麽強者不能欺負弱者,禽獸無強把一沙鷗的叮嚀全丟到爪哇國,將他的拳頭狠狠砸進小娘娘臉裏頭,小娘娘像斷線的風箏飛出,撞到牆壁後軟軟滑下,在牆壁上帶出一條血跡。
這要是從前,早就直接殺了,哪還這麽費事,都是一沙鷗,非要建構甚麽太平盛世,講甚麽愛、尊重、和諧、寬恕、關懷。
因材施教因人而異,講這些也要看人吧,像這麽討打的家夥不打他對不起禽獸無強自己,更對不起乖乖來開會的人。
禽獸無強讓永恒天心先彙報目前勞乃城的軍備狀況,永恒天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邊看邊向眾將報告,正念到一半,永恒天心睜大了眼,邊念資料內容邊注意從牆角站起來的小娘娘。
雖說禽獸無強沒有痛下殺手,但這一拳破壞力非常小可啊,須知小娘娘可沒有拉下麵甲,小娘娘是以血肉之臉承受禽獸無強神甲重拳,就算不死也應該半條命,怎麽還站得起來?早就聽說小娘娘此人銅皮鐵骨,肉體抗擊力是罕見的高,原以為誇大,今日一見,看來傳聞還說得太客氣了,小娘娘的臉根本可以跟元武麵甲的硬度相媲美了吧。
神奇啊。
隻見小娘娘把鼻血擦了擦,逕自給自己一記基礎治療,若無其事地坐回禽獸無強身邊,低頭不語,但這個低頭不語的狀態也隻持續了三分鍾,邊做報告邊注意小娘娘的永恒天心眉頭愈來愈鎖緊,永恒天心瞄到小娘娘拿出一條相當精致的粉色絹帕在拭淚。
任何人看到一個男人拿起這樣粉色絹帕在拭淚,相信都會皺眉。
娘,真的太娘了,娘爆了。
禽獸無強開始深呼吸,不知道甚麽地方激動到禽獸無強,禽獸無強的嘴唇開始發抖,而且愈抖愈明顯,眾將都很注意禽獸無強,自然被禽獸無強臉色鐵青嘴唇顫抖的樣貌弄得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接著大家的兩腿也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